自打从垂拱殿回去之后,赵德芳一想起再过十几日,待他度过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十六岁生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心里就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起来。
于是,他便就收敛起了在前世就拥有的张扬个性,变得越发低调起来,正所谓:低调就是王道嘛!
在等待着归还自由身的这十几日里,他除了看看书打打拳,批阅一下王总管拿来的一些内容全都是表功的奏章之外,占据着他比较的时间就是制作美。人香露了,其余剩下的时间就是吃饭睡觉上茅房了。
虽然,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在外人看起来有些无趣和乏味,可在赵德芳看来,是要忍过了这几日就好了。毕竟,自打在垂拱殿内听完赵匡胤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后,他若是明知故犯的话,万一答应授予他自由出宫的特权再泡汤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才刚过了几日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说来也怪,先前对玩世不恭的赵德芳颇为瞧不上眼的赵光义,竟然破天荒地前来东宫拜会赵德芳,先是大加赞赏了一番赵德芳的聪明才智后,接下来,便端起皇叔和晋王的架子,理直气壮地向赵德芳讨要了几瓶玫瑰花和荷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用。
因为在用过不到两三日后,赵光义在夜里入睡之前用美。人香露用上瘾了。不得要领的他,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枣一般,不仅把他自己的那一琉璃瓶的和花香型的美。人香露用完了,还搜刮干净了卧榻之侧的晋王妃李氏平日里都太舍得用的玫瑰花香型的美。人香露。
更为让人感到可耻的是,这个年过而立之年的赵光义,已经是一个父亲了,竟然连他四五岁的儿子也没有放过,把赵恒手里的那一瓶美。人香露以“男子不可用女人之物”这等莫须有的理由没收掉,转而就据为己有。
这不,赵光义一家三口的美。人香露很快就被如此贪婪和浪费的他给两三日就用尽了。这几日已经用习惯了,只要是夜里就寝之前,不擦拭上一番美。人香露,就觉得身上给少点什么似的,更让他感到厌恶的是盘旋在头顶蚊子们几乎一刻不停地“嗡嗡”声,以及不时被蚊子叮咬皮肤上留下的血泡,让他大为光火,自然一整夜都睡不安稳了。
在熬过了几个头顶蚊子“嗡嗡”声响彻耳畔却还毫无睡意的漫漫长夜后,赵光义看着自己的肌肤上被叮咬后留下的如山铁证——四肢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血泡,这才让她有些硬撑不下去了,只得厚着脸皮,前往东宫向赵德索要一些个美。人香露使用。
可是,如果说赵光义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有时候也的确冤枉了他。这不,他今个儿表面上端着架子心底里却感到有些面皮挂不住,却还是强迫自己前来东宫造访赵德芳,这已经是大大滴突破了他自己为人处世的心里底线了。
在平日里,除了他的皇兄赵匡胤和宰相赵普之外,能够让身为晋王的赵光义放在眼里的人没几个。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为人和善、虚怀若谷的谦卑之人,可是,只要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就知晓,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倨傲之人。
就是这样一个身无傲骨却全是傲气的人,能够屈尊向本就瞧不上眼的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可见他在内心深处定然是做了一番苦苦挣扎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除此之外的话,赵光义虽然把妻子和儿子的美。人香露据为己用,并且,用的干干净净。要说他心里没有一丝愧疚的话,那也说不过去。毕竟,晋王妃李氏和独子赵恒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只不过大男子主人的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向别人索要罢了。
这不,今个儿,来到东宫的赵光义向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时,狮子大开口起来,这一开口就是要个七八瓶。这还不算完,心思缜密的他,还专门叮嘱赵德芳给他送几瓶荷花香型之外,再送给他几瓶玫瑰香型的。
如此说来,比较心仪淡淡荷花香型美。人香露的赵光义,之所以向赵德芳再讨要玫瑰香型的,定然是要送给他的晋王妃李氏了。
见到赵光义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后,令赵德芳大感意外。因为从在这个时代留下的记忆里得知,他的这个皇叔,前世历史教科书里的宋太宗,多年以来,对他和他的母后一直都是心怀敌意的,私下里从来没有过什么交往。今个儿,突然来自己所居住的东宫造访,登时,让赵德芳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
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在东宫的客厅之内,坐在正当门桌案右侧的赵德芳,见着坐在桌案左侧的赵光义一个劲儿地夸奖自己,听得他是心里直犯怵,隐隐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登时,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后来,在听到赵光义话锋一转,颇为委婉地说自己是来讨要几瓶美。人香露后,这才让起初大感不妙的赵德芳安下心来。
待赵德芳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眼睛的余光不凑巧地瞥见相对而坐的赵光义露在外边两只手的手腕上,明显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血包。并且,那几个血包上还留有若隐若现用手抓挠过的痕迹。
登时,让赵德芳感到有些忍俊不禁起来,暗自感到好笑起来:我还以为我的这个皇叔今个儿找我,他没安什么好心呢。方才听他那么一说,再加上他两只手腕上那点点的血包,我都能够想象的出,这几日他夜里就寝时被蚊子叮咬的不轻呐。前几日,我不是送给他们一家三口每人一瓶美。人香露了么,难道他出于对我的敌意没有使用么?嘿嘿,这可就不能够怪我了,我把驱赶蚊虫的美。人香露都送到你手上了,你还是不适用的话,这也就怨不得我咯。
待赵德芳暗自感到好笑了一番后,在回想起方才赵光义说的那一番话,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起来,暗自疑惑不解道:不对啊,如果他没有使用我送给他的美。人香露的话,为何又跑到东宫来向我再次讨要呢?讨要就讨要吧,今个儿还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动辄就向我要几瓶,还要玫瑰花香型和荷花香型两种?这又是到底为何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一根根鼓槌“咚咚咚”地敲击着搁在他心底里的那一面鼓,让赵德芳情不自禁地托腮沉思起来。
“贤侄,如果你有难处的话,那,那你三叔我就收回方才说的话,你,你就当你三叔我方才什么话都没讲。”枯坐在椅子上的赵光义,在苦苦等待着相对而坐的赵德芳的答复,等了好些的功夫却不见赵德芳回话,扭头一瞧,见到赵德芳一副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后,当即便开口提出了把自己方才的请求收回去的提议。
“哦,不,不,不,皇叔,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皇叔您平日里处理东京大大小小的事务,可谓是日理万机,今个儿,有闲暇前来东宫探望侄儿,侄儿已经是很开心了。皇叔既然开了口向侄儿讨要几瓶不名一文的美。人香露,侄儿哪有不送的道理呢。”被赵光义略有不耐烦的一番说辞给惊醒的赵德芳,当即便变了脸,从方才的面色凝重转而变成了如沐春风起来,当即便朝着站在客厅门外待命的宫女翠儿,忙不迭地吩咐了一声道:“翠儿,你快些去东厢房,给我皇叔取八瓶美。人香露来。对了,还有,取五只荷花香型和三只玫瑰香型的。”
“喏。”站立在客厅大门外廊檐下的宫女翠儿,在听到了四殿下的差遣后,赶紧走到门槛前低头福了一礼,继而转过身去,迈着轻快地步伐向旁侧的东厢房行去。
“皇叔,你看,这样你皇叔您还满意么?”吩咐完毕后的赵德芳,扭过头来,看着一脸欣喜的赵光义,客套地问道。
“满意,满意,我对侄儿你方才的吩咐很是满意。”赵光义方才还拉着一张驴脸,跟谁欠他及万两银子似的,不过,在听到方才赵德芳的这一番吩咐后,登时,就让他喜上眉梢,心花怒放起来,当即,乐不可支地他颔了颔首,答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宫女翠儿便取来了五只荷花香型和三只玫瑰香型的美,人香露,放置在一只做工精巧的竹篮内,上面还颇为讲究地盖着一片金黄色的绸缎,生怕让外人瞧见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似的。
虽然,赵德芳口口声声说他研制的美,人香露不值一文。那只不过是他的自谦之词罢了,在前世从小就在地产大亨养父耳濡目眼下的他,自然对于经商之道略懂一二的。在这个大宋时代,根本就没有人会制造出被他命名为“美人香露”的花露水。只要他大规模投产,拿出皇宫在社会上售卖的话,只要价钱不是太高,肯定会大卖的。
对此,赵光义定然也是心知肚明。在他看来,自己与其拉下面皮向自己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赵德芳讨要美,人香露,倒不如自己多拿回去好好从东京城内找一些制造胭脂水粉的民间高人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够研究出美。人香露的成分和原料。
如此一来的话,赵光义不仅不用再向皇位的最大敌手赵德芳低头讨要,而且,他也可以趁此时机,授意自己手下的爪牙开设商铺,专门售卖美。人香露,赚个上百万两银子,日后就不愁没银子笼络朝中过着清苦生活却有利用价值的官吏了。
在临来东宫之前,赵光义在心里打了一番这个算盘后,才不惜放下身段赶去东宫的。老奸巨猾的他,今个儿前来探望赵德芳,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香露也!
这不,见到宫女翠儿拿来了他想要的美。人香露后,在东宫之内停留了不到两刻时辰的他,便就唤过跟随他而来的贴身侍卫,从宫女翠儿的手中接过那一只盖着黄绸缎的竹篮,接着就向一旁的赵德芳起身告辞了。
站在东宫大门外的赵德芳,在目送走了他的这个心怀叵测的皇叔赵光义后,隐隐然地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出来是什么。对于深埋在赵光义心底的心思,赵德芳自然是猜不透的。
待赵德芳回到客厅内,再一次坐在原来的椅子上时,突然间,他的右眼皮就跳了起来,自打送走了赵光义,直到夜幕降临时分,他的右眼皮才停止了跳动。
古人云: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可古人还有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至于赵德芳到底能不能够躲得过即将到来的祸端呢。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挂在赵德芳脖颈上的那块暂缺的龙玉,在不易被人察觉间,散发出了一种幽幽的光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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