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州刚刚打败了西狄,还有很多军务需要处理,年轻的武毅将军北宫千安还不能离开康州,北宫千宁只得在一队士兵的保护下,自己返回皇都。
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外孙女在返回皇都的路上,竟然是三番两次遭受追杀,好在路上不知是谁暗中相助,侥幸保得住一条小命,说是过几日就要到达皇都。
外孙女自小就胆小,只是年前因为她想念哥哥北宫千安,索飞瑶便让女儿千万康州,去看望正在那里杀敌的儿子北宫千安。
“宁儿虽然会些武艺,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是西狄人凶悍,甘南道上也有不少流民,如今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当初你就不应该让她去康州。”范氏应付了一拨客人后,便把女儿索飞瑶拉进内室,忧心忡忡地说出自己的忧虑。
范氏的贴身嬷嬷素兰轻轻揉着范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夫人,大小姐是宁儿小姐的亲娘,她心中的忧虑,一定不比您的轻,眼下索叔已经带人前去十里亭等宁儿小姐了,您还是少说两句吧,要不然大小姐会更难过。”
范氏看了女儿索飞瑶一眼,想起她长得闭月羞花之貌,却香闺寂寞整整十年,只得把涌上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索飞瑶十年来自立门户、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心中早已坚韧异常,她笑对素兰说道:“素兰嬷嬷多虑了,我不是那等不堪一击之人,宁儿去康州,身边有端王和三皇子派人保护,我是不用担心的,至于受一些小伤就不必在意,安儿和宁儿都在康州立了功,这比起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已经是赚到了。”
索飞瑶不说还自罢了,她这一番话,顿时惹得母亲范氏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我的外孙外孙女啊,你们的命真苦哇,本来是出门高门世家的宝贝,却要用性命去争这份功名,我的女儿啊——”
范氏这一哭,索飞瑶和素兰都慌了,两人连忙安慰她:“娘夫人,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可不能哭啊,若是被外头的客人们听到了,只怕会有不好听的话传出去。”
范氏这才记得,今日是自己五十三岁大寿之日,便强忍悲伤和忧虑,快速平复内心的激动。
就在这时,北宫千宁提前派人到侯府送信的人,把她今日到达皇都的消息,告知了正在大门迎接客人的索俊峰。
老夫人得知外孙女今日到达皇都,顿时大喜过望,她叮嘱素兰:“传话下去,一会儿宁儿小姐到来的时候,让她从后门进府,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她受伤了。”
“是。”素兰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范氏帮女儿索飞瑶扶了扶头上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又摸了摸她烟罗紫的烟云蝴蝶裙,无限恋爱地说:“瑶儿,要不,就嫁给端王吧,人家十数年真心待你,人生苦短,你俩就被蹉跎了岁月。”
索飞瑶一听,两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她微微低下头小声道:“好。”
范氏一定,便如释负重一般:“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俩这是绕了一大圈,如今又回到起点,不过好歹能重续前缘,如是你嫁给了端王,对宁儿参加选妃也有好处。”
“是。”索飞瑶经历了人生偌大的委屈,早就看开了:“宁儿也快及笄了,如是她被选上,我会教导她如何做好一位皇妃。”
“对了,那个三皇子,他看上咱家宁儿了?”范氏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儿提到三皇子,心中的惊讶不是一星半点。
索飞瑶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不过既然已经说了,那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毕竟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生母,于是索飞瑶便解释道:“三皇子并未明说,只是自打宁儿小时候起,他就经常送东西给宁儿,每回都是让端王带过来。”
“还有这事?”范氏听了,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难得他如此有情义,只是他说话不利索,日后恐怕难成大器,天道也不会选一个口齿不清的人做皇储吧?”
晋阳侯府里,范氏母女在为北宫千宁操心,管家索叔在侯府安排下,则带着侯府家丁,以最快的速度,很快赶到了西城门,却真遇上潘勇明和守城官兵剑拔弩张。
潘勇明等人都是刚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脸上浓重的杀气,以及一身高昂的士气,立即就把守城将士吓得纷纷后退。
索叔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误会,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武毅将军的妹妹,今日从康州赶回皇都,是要给晋阳侯老夫人祝寿,这些将士是武毅将军的手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武毅将军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将军?”一个守城士兵回头问身边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