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女家却不?同,时人轻嫁妆而重聘礼,对女家陪送之物并无太多要求,因此儿女人口无甚要紧。譬如杜家细帖子上便并未标明元娘子下头?还?有一个?二娘子。
说白了,杜家有几个?兄弟姐妹,根本就不?管柳家的事。
杜若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所幸杜蘅并未留意妹子,只是顾不?得羞涩,微微诧异地瞧着柳绩。倒是小小的思?晦顿时怒意盈面,抹着袖子打算开口呵斥这不?知礼数的未来姐夫,便听到杜若悠然的声音。
“姐夫莫慌,阿娘已嘱我照看家事。我虽笨手笨脚不?及阿姐能干,必不?会?耽误阿姐的婚期。”
婚期二字一出,柳绩最后一丝念想乍然破灭,面色顿时冷肃灰败,连思?晦都看出他压抑着极强的狂躁,按在刀柄上的右手似在微颤。
杜若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觉得正赤足走?在刀刃儿上,差一点点就要前功尽弃,她再次屈身行礼。
“方才多亏姐夫冒险出手相救,敢问姐夫可有受伤?”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又情真?意切,拳拳关怀之意溢于言表,仔细琢磨的话,甚至有些像女子在问候心?爱的男人。一时之间,在场几个?人除了思?晦,都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的怪异。
杜蘅微微挑眉看向杜若,却见?她神色十?分坦然。
柳绩觉出话里的情致,稍稍止了怒火,回过神叉手行礼,“某是个?粗人,寻常刀砍斧削也?不?算什么。二娘可有受伤?”
他顿一顿。
“元娘子可有受伤?”
杜若没?想到他这般上道,一时倒愣住了。
杜蘅心?里甜丝丝的,含羞笑道,“我没?事。她嘛,成日家病歪歪的,若真?伤着了,早嚷起?来。柳郎尽管放心?。”
思?晦便问,“大姐夫怎会?在此?”
柳绩听得这个?‘大’字,微微皱了眉,将刀在路边野草丛中蹭了蹭,方才收刀入鞘,抹了抹袍角沾的泥浆。
“某昨日新得些酪浆送到府上,听闻你们走?的远,未带护院,便来迎迎。”
其实杜家统共四个?男仆,独采办上的禄喜年轻力壮,其余诸人不?是老迈便是糊涂,都不?堪护院之用。他这么说,也?是委婉批评杜家爷娘听任弱女稚童在外。杜蘅从前多次往来田庄都未出事,偏这回落在他眼里,听着便有些刺耳。
杜若忙道,“姐夫顾虑周全,往后阿姐出门,自然有姐夫相陪。”
柳绩抬眼瞧她沉着面色,就如初见?那回淡然笃定,挑不?出丁点儿错处。其实细想之前几度会?面,原来都是自己误会?。他只不?明白上元夜她哄他作甚。
“二娘子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