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蘅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是现在终于想出来了,对,就是性别错位。现在怎么看倒是她成了要承担责任的那一个?她坐起身,披上外套,对着萧九韶的母亲道:“很抱歉,我无意让他从这么高的楼爬下来。”凌卓宁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听小九说,你不把他欺负哭就算万幸。你把他欺负哭了吗?”褚青蘅觉得自己承受的天雷已经够多了,但是还是一不小心被劈得外焦里嫩:“这个……似乎还没有吧……”“哦,那还要继续努力啊。”“……”这让她回答是还是不是好?褚青蘅道:“可否先失陪一下?我去洗漱一下,再来跟您谈话,这样会比较礼貌。”正睡得迷糊的萧九韶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在身边摸了摸没找到人,声音低哑地唤道:“小蘅?”褚青蘅觉得自己顿时又被一道雷光劈中了,他这个嗓音这个反应太像昨晚x过度,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就是很纯洁地聊了聊天最后聊着聊着睡着了而已。凌卓宁只是笑笑便放过了她:“你去洗脸吧,我会叫醒他的。”她脱掉大衣,卷起衣袖,拿起一叠报纸杂志卷成一卷,走过去一把扯掉被子,用那个纸卷抽他的脸:“还不起床?!你再装睡啊,有种再装啊?”褚青蘅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然后拼命往自己的脸上泼冷水。太恐怖了。她要冷静一下。忽略过中间她可能听到的血腥暴力画面,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凌卓宁已经坐在沙发上,跟自己的儿子遥遥相对。褚青蘅忙给她倒茶。凌卓宁接过杯子,朝她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嗯,这杯茶我喝了。这个给你的。”“……”褚青蘅再次僵硬了。“为什么不收?是不是觉得太少了?”“谢谢!”她几乎是把那红包抢到手里的。“真乖,”凌卓宁摸摸她的脸,“又乖又甜,是我喜欢的类型。”褚青蘅松了口气,她安全了。凌卓宁敲了敲杯子:“儿子,倒茶。”萧九韶冷漠地回答:“水壶在你边上。”她挑起眉毛看着他。萧九韶依然不为所动。最后她先放弃了,站起来拿起大衣:“我去叫护士来给你们做常规检查。”萧九韶在听到门关上的瞬间,站起身来按住她的后脑吻着她的嘴唇。褚青蘅经历过连番打击,对周围的感知能力已经降为麻木,只是安静地张开唇让他入侵。他离开她的嘴唇,轻声道:“牙膏的味道不错。”她立刻想起在警局资料室的那个吻,又好气又好笑:“可惜我这里没有须后水。”十分钟后,凌卓宁回到病房,还带了护士回来。护士给她做完常规检查后,微笑着说:“只要断骨处愈合了,就没什么问题。”等到护士走后,萧九韶才从洗手间出来。凌卓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如果你是在洗手间里解决你的生理问题,时间稍微短了一点。”褚青蘅正在喝水,闻言立刻呛住了。萧九韶终于有了情绪波动,回嘴道:“你到底来干什么?”凌卓宁一拍茶几:“我来接你们回家过年!”“……请等一下,”褚青蘅问,“您刚才说‘你们’,这个宾语里是包括了我?”然后这对母子回过头看她的眼神都包含了“废话不是你还有谁”这个的信息。她觉得自己可能上辈子杀人放火真的做了很多坏事的,不然不会碰到他们。办完出院手续后,褚青蘅便跟着他们去了停车场。新市离他们居住的城市有两三个小时的高速,是比较适宜开车的距离。凌卓宁坐进驾驶室里发动汽车,而萧九韶则把行李和药都放进后备箱,然后拉着她坐在后座。褚青蘅悄声道:“这样不礼貌吧?”萧九韶则回答她:“你要礼貌还是要命?”然后她就见识到一个马路杀手的开车方式,变道从来不打转向灯,转向也不看后视镜,每当后面的车主开上来骂娘,凌卓宁女士总是脾气很好地摇下车窗,朝他们笑着说抱歉,还附送一个飞吻。这样回到萧九韶家里,褚青蘅觉得自己的提心吊胆得都快虚脱了。萧家是城东的繁华区域,是个复式高层,开发商属于本市最大财团谢氏,褚青蘅倒是知道这个楼盘的,是当时谢允绍刚上任ceo做的都是言情模式,反正主线剧情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褚青蘅回想了一下,想回忆起从前跟谢允羸订婚时候到他家里是什么场景,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把订婚当一回事,但是绝对没有男主人举着菜刀出现在他们面前过。但是表面上她还要装着乖顺,忙叫了声:“萧叔叔。”萧父点了点头,自然地开口:“请进请进。我正在做饭,啊,对了我们家有几道祖传的家常菜配方。”褚青蘅立刻识相地接话:“以后我会去学——”而萧父也同时道:“以后让萧九韶做给你吃。”“……”她又失误了。她看见萧九韶低着头正在笑,等到萧父回到厨房,她忍不住用手肘敲了他一下:“不准笑。”“我不是笑你,我是高兴,没想到你这么自觉。”萧九韶拉着她,“去我房间看看?”他话音刚落,萧父又把厨房的玻璃门打开,叮嘱了一句:“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你别做时间太长的活动。”褚青蘅扶着额头。倒是萧九韶回头顶了一句:“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太长的事情可做?”但是对方已经把门移回原位,听不到他的话了。褚青蘅跟着他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是开放式的,做成了移动的书室和影音室,另外一个就是萧九韶的卧室。褚青蘅走了他的房间,立刻感叹:“你的房间果然也很有解剖室的味道。”她一眼就看到书架边的人体模型,还通着电,打开的胸腔部位可以看到里面心室心房血液流动的模拟图像。萧九韶拉起防尘布把那个模型盖住:“这个是失误。”他安排她坐在自己的床上,而他却拉过书桌下面的椅子,坐在她的对面。萧九韶用手肘架在椅背上,架着长腿,跟她闲聊:“其实我爸做饭味道很不错,可惜他太忙,也就几个重大节日会当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