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隔空看到林文跃的嘴角都快垂到鞋底子上了。
想来自己的表情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垚连忙进行了一系列表情管理。
听完这话最高兴的人非刘满莫属。
瘦长的手臂将熊猫眼揽入怀中,俩人的嘴就粘在了一块。
不得不说,这熊猫眼跟刘满简直天生一对。
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合拍的。
何垚脑海中刚想到这,突然一道闪念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全合拍的两个人,就像根本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一个人感觉到舒服自在,只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妥协迁就。
这个熊猫眼,怎么看怎么是个全无下限的捞金女。为了钱、甚至为了那些脏东西,可以出卖肉体、人格、尊严,甚至更多。
可那天晚上她收拾兔尾辫男人的利落身手,又总时不时浮现在何垚脑海中。
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呢?
何垚觉得自己这会儿在非常危险的思想边缘试探,连忙强行中断。
被熊猫眼一的连环彩虹屁吹的飘飘然的刘满,坐没坐样的仰靠在沙发靠背上,“阿垚兄弟、阿文兄弟,跟着我你们尽管把心放宽。以后有我一口肉,就绝对少不了你们的!你们对我这行不了解,我那熟人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厉害……就这么跟你们说吧。那老不死的夹带东西入境,又不是为了自己吃,总要有个渠道出手吧?我联络的这个人,就是他的渠道……”
沉不住气的林文跃“啊”了一声,说话都结巴了,“伦……伦叔的生意?这……”
跟他的话音同时在空气中回荡的,还有刘满刚才没说完的“之一”两个字。
面对林文跃的一惊一乍,刘满不爽的说道:“阿文,你就不如阿垚老板稳重。我话都没说完,你就急着插嘴。这也就是创业初期,手下卖命的人不多,要不然你铁定得挨顿收拾。”
何垚实在不想继续听他继续自我陶醉,加上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
明天一早跟刀蓉蓉还有约在先,便问道:“满哥,今晚还有其他吩咐吗?”
刘满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却也知道何垚这话得意思。
转了转眼珠子,最后挥了挥手,“邦康之行,就是天大的事。阿垚兄弟只管等我消息吧。”
说完,见何垚大约是没有预意料之中的反应,刘满又说道:“阿垚兄弟,最近这段时间跟你那位魏家兄弟联系紧密一些。感情这种东西嘛,有事没事打个电话问个好。勾兑勾兑往日有的没的情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携手共赢呢。你说是吧?”
何垚嘴上应着。心里想的却是,这刘满是真不怕算盘珠子当面崩人脸上。
最近有事没事就拉自己跟林文跃出来遛,谁还不知道是咋的。
他倒是一点不避讳。
可能也根本没把何垚跟林文跃的感受当回事。
等终于跟刘满分开,坐上林文跃的车,何垚还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到时候如果郭瑞让自己往里渗入,自己应该怎么拒绝。
还有就是自己店里的次卑,真的不需要回去看一眼吗?
然而他还沉浸在这些问题当中思索,林文跃就积极的把他送回了瑞新宾馆大门口。
何垚临下车的时候,林文跃犹豫再三还是喊住了他,“垚哥,你……真打算给他牵线搭桥吗?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而且一旦沾上,这辈子都抽不得身!”
何垚好笑的看着林文跃,反问道:“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正好你来说说,我应该怎么跟刘满说这事?”
林文跃有起码的是非观念。但是有想法却不愿付出行动更不去坚持。
而是说几句无关痛痒谁都懂的大道理,方便他以后为了良心安稳甩锅给别人。
林文跃立刻像是放了气的气球,嗫嚅道:“我……人我不认识、事我也不了解……我、我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