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何垚也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一张张一摞摞的缅币。
何垚笑起来,“不错不错。钱都清点好了吗?”
卡莲一边把手伸进自己身上的布包,一边说道:“你放心,数钱我还是会的。我还赚到了百分之五的跑腿费!你看!”
正常阿弟们的跑腿费只有百分之三。
虽然不是明文规定的硬性要求,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遵守。
也会遇到客商临时加码,为了让阿弟更好的帮他们去跟货主磨价,他们就会多给点儿。
加到百分之五的也有,但是不多。
客商们不是傻子,多给阿弟几百块就能达成目的的事,放在货款总额的百分比上,那可能要贵上不少。
“他说看我一个女人跑市场不容易……阿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真的可以赚钱了……”
何垚的料子没成交出去,这要是放在以前,吴当肯定少不了收拾他。
但今天就像转了性,没收走了卡莲的跑腿费之后,阴笑着提醒何垚,距离他们说好的百分之三,还差他百分之二。
他可以先记账攒起来,但何垚动作要快。
攒到他耐心尽失,他就要拿卡莲做文章。
他变态又恶毒,尤其知道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把对屈辱的恐惧转化成驱动力。
夜里下起了瓢泼的雨,雨季末尾最后的几场雷声隆隆。
值得庆幸的是程哥儿预付的诊疗费管够,床位可以用来暂时安置不敢回小院的卡莲。
国人的善意成了这个缅国女人今夜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医院楼下静静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
雨水溅在棱角分明的车身上,四散着水花。
何垚像个觅食的猎豹,机警敏捷的拉开车门闪身钻了进去。
车里只有一个开车的汉子。
何垚看不清他长相,只能看到满车厢漂浮着的淡青色烟雾。呛人的烟草味道让何垚不由自主发出几声短促的咳嗽。
男人一句话也没说,一脚油门车子无声无息的驶离原地。
在国内打出租车的时候,何垚经常会觉得司机有些过于健谈。虽然他知道这是职业引起的交流欲,但还是会在很多时候觉得困扰。
但今天他反而想让这人多跟自己说几句话。
虽然话多的也不一定就不是坏人,但至少能安抚一下他忐忑的心。
“就我们两个去腊戍吗?”
何垚偷偷摸了摸身上细蒙相赠的匕首,扎实的质感跟沉甸甸的分量,带给他说不出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