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情绪激动的十五,吴当的反应是又踹了他几脚。
“貌垚、貌坤,你们俩是不是属白眼狼的?我为你们出钱出力,送你们去医院。你们花着我的钱买命,还跟我玩心眼儿耍小聪明?”
吴当开口就是大帽子,开口闭口全都是自己的付出。
但何垚知道他这是在虚张声势诈自己,所以并不着急辩解,只是静静听着。
他的话音刚落,十五就哀哀叫起来,“老板真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动过你说的那块原石!”
吴当把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凤至在栽赃陷害你?你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她这么针对你!”
说完冲细蒙抬了抬下巴,下一秒凤至就被细蒙给粗鲁的推搡了过来。
吴当从椅子上站起身,伸出右手掐住凤至的脖子。
脸却朝着十五,阴森地笑着,“都说说吧。谁说的我不满意,谁就给我死!”
“这臭娘儿们肯定跟这俩也木西串通好了!他们是一伙的!她跟那个小白脸光天化日勾勾搭搭,就差当众宣。淫给你戴绿帽子!老板,我就是个替罪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啊!”
十五的话,让吴当有一会儿没有说话。
却让何垚更坚定这次收拾他完全没毛病。
何垚唯一跟凤至接触的过程中存在出格的,就是被人下黑手推那次。
十五张口就来,看样子就算不是他亲手干的,也跟他脱不开干系。
吴当的表情更阴沉了几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却松开了对凤至的钳制。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凤至立刻剧烈又大声的咳嗽起来,刚才胀红的脸开始慢慢恢复如常。
只有已经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拿从前的为人处世,为今天的自己增加筹码、才会拿不出半分证据,只一味的表忠心。
这种做法对一个重情重义又心软的人说,没准能起到想要的作用。
但十五面对的人是吴当。
身上没有人味儿,眼里没有人情。
这一套压根起不到半分作用。
可能是看只有十五在得吧,吴当将阴冷的目光又转向何垚跟阿坤。然后迈步往阿坤面前走去。
阿坤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何垚知道没有经历过眼前这种情形的阿坤,已经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坏了。
他伸手将阿坤挡在身后,迎着吴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相信吴当一定会给我们做主。凡是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去所有我们待过的地方逐一搜查,一定水落石出。”
吴当发出一声冒着冷气儿的笑,“你倒是镇定……不过你说得对,凡事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说完,他姿势诡异的活动了一下脖子,那模样不像是在示威,倒像是被鬼掐住了似的。
“这倒是提醒了我。王义应该快回来了,我是该保存一下体力。到时候好好陪你们玩玩……”
吴当说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转头又泄愤般踹了十五一脚,“出结果之前一个个都在这儿给我待好了。谁他么也别想走。细蒙,搜一下貌垚的身。”
这时候的十五仍然不甘心的想要把何垚拉下水,他嚎叫着,“这大半天的时间,他有无数机会能把东西藏起来!市场里面就有加工厂,说不定这会儿料子被解成什么样……”
回答他的又是吴当的一脚,“你在教我做事?你在教我做事?我他么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们!”
何垚看着吴当一脚又一脚的踹着十五,听着十五不断发出的哀嚎惨叫声。
他非但没有感受到丝毫快感,甚至觉得有些悲哀。
吴当在没看到证据之前,其实未必相信这件事就一定是十五干的。
但他还是要拿十五杀鸡儆猴,树立典型。
一个原石商,在缅国、在角湾市场、在他自己的经营场所掌握别人生杀予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