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将何垚生生从旋涡中心给拖拽了出去。
何垚惊慌地眼神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是个差不多有五六十岁的拾荒者。
竟还有这等臂力!
“谢谢大爹。”何垚连忙道谢。
老头的视线从小女孩身上转移到何垚双脚的铁链上,“想法逃出去。在这里可活不过一年。”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飞快地加入捡玉大军,捡拾抢夺地表的碎料去了。
半小时一到,老头兜着一大兜碎石头,开始随着退去的拾荒大军往矿场外走。
何垚鬼使神差的靠近他。
老头转着浑浊的眼睛,“看在你也算救了小囡囡的份上,给你一句话。要是能逃出去,就往我们来的方向跑。等你看到那排窝棚,没准就能活。”
老头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何垚还在愣神,紧接着就被一棍子抽翻在地。
矿场管理人员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开始斥骂他偷懒耍滑头。
何垚乖乖回到刚才的岗位上,继续筛选碎料。
但留了个心眼,没人注意时他就捧几口浑脏的河水灌进肚子。
木那场口在河边,作业区域有渗出的河水,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最容易拉肚子。
吃下去的那块绿石头,总要想法子拉出来……
托赵强的福,何垚等人这几天连睡觉也在地面上。
当天晚上,何垚使出吃奶的劲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如愿再一次见到了那坨绿色的鸽子蛋。
夜幕下,他忍着疼。
嘴里紧咬着一根木棒,在腰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将那团洗了几遍的鸽子蛋塞进翻卷的皮肉里。
积攒下来的碎衣布片派上了用场,系成一长条,围着腰身缠了两圈,将伤口挤紧。
何垚自始至终只发出过几声闷哼。
如果这一次大难不死,他何垚一定要从头活出个人样。
避着人做完这一切,何垚脚步踉跄朝睡觉的空地摸去。
迎面撞上一个出来放水的中年缅国男人。
“受伤了?”
见何垚面色惨白,对方主动开口。
“一点小伤,不影响明天上工。”何垚不卑不亢的回答。
男人是矿场的管理人员之一。
他这会儿满身酒气,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何垚。
紧接着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开始扯他的衣裳。
“让我看看伤在哪?我给你打一针,保证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