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曳吐了一口带血地唾沫,拖着疲惫的身子做到千无许已经结了冰地的身子旁,轻轻地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双手笑着对她说道,“我知道你跟无许的关系好,比我要好;那会儿,他跟你说了什么?”
“……”
荀风渡并无应答,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蹲坐在地上;峦起尘跨过无不胜数的“功勋”来到她的身边,坐在她的身后看着漫天细碎的最后一抹阳光。
“真漂亮。”
“我以前总觉得,我可以,我还能继续。”荀风渡靠在身后人的身上,眼神淡淡的看着远方忙碌的将士们,或开心或忧郁、亦或者是陶淘大哭的趴在同伴的尸体上,“将军,我好累啊!”
“嗯。”峦起尘低沉的声音无比柔情,轻轻地回应着荀风渡的话,“我已经坚持十几年了。”
“你不累吗?”荀风渡握住峦起尘那只长满了老茧的手,长期的触碰铁器强力碰撞已经使他的手指有些微微变形;峦起尘反握住荀风渡的手,暖意传入心间,“将军,清扫这片余地之后,便直击岙口吧。”
“想回家了吗?”
“嗯。”
荀风渡缓缓走到千无许的身体旁,因喧嚣而不断飞舞滑落的雪花给他的身体盖上一层洁白的圣衣,“邵曳,你还好吗?”
“我很好。”
邵曳眼睛有些红润,他望着满脸疲惫的荀风渡。
“无许说,让我们把他的身体带回一开始的地方,他要永远的注视着这片土地;永远矗立在这片冻土之上。”
“好。我们一起……”邵曳拉着荀风渡的手臂,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天上渐渐出现的斑点星辰,几颗流星划过,荀风渡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邵曳盯着睫毛上结了冰霜的荀风渡,轻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回家。”
……
军营之内,篝火漫天,将士们围着火堆吃着久违的饭食、各个狼吞虎咽毫不犹豫。
“荀风。”
峦起尘掀开军帐,拎着一壶烧酒径直走入荀风渡的军帐。
“峦将军!”
荀风渡整理了衣物,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行了礼;峦起尘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来你这里都是自己、又何必做这些花样?你不喜欢,我也不希望你这样做。”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恭敬地。”荀风渡歪歪脑袋看着眼前的人儿;峦起尘扶着额头牵了她的手坐在床上,用厚重的被子将二人裹住;火盆中的柴火噼啪作响,床榻之上二人的心亦是如此,僵持着不是个好主意,荀风渡开口道,“峦将军说正事吧,我伤心,实在是不方便陪将军了!”
“这话说的,是真心的?”峦起尘摘下伤痕累累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