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的雨水急促磅礴,豆大的雨滴砸在房檐上啪啪作响。
可没过多一会儿天边便开始放晴,潮湿的空气带来了一丝凉爽,张小刀拿着一把油纸伞走出了他刚刚整理完的新家。
朱啸非早已换完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公子装束,在街口的马车上等待。
张小刀登上马车,见朱啸非脸色苍白如纸道:“你确定你真的在窑子混了一年,把酒量锻炼的很好?”
朱啸非神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昨天状态不好,来日我们再战。”
张小刀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紧张。”
朱啸非点了点头道:“我比你还紧张。”
六王啊,张小刀默默想到,难不成要见自己只是春宫石头的事情?
马车的轱辘压过积水的石板溅起水花,张小刀与朱啸非一路抵达了奢华府邸,在管家的引领下穿梭在回廊之中,不知拐了多少弯,终于进了厅堂之中。
被誉为国库六王之一的赵东海仍然坐在那宽阔如床榻的椅子上,朱啸非的父亲也在身旁,见两人进来后,却拉着朱啸非走出了厅堂。
张小刀见礼,赵东海免礼,没有什么过场与铺垫,赵东海单刀直入道:“本来我不应该来当个传话的,只是陛下知道你口袋比较紧,便让我传这话。”
张小刀还没等开口,赵东海道:“来,坐这慢慢说,先尝尝这大红袍味道如何。”
张小刀入座,抿了一口茶,神色和蔼亲和力十足的赵东海便道:“叫我大伯就好。我与你老师是兄弟,王爷听着太生疏。”
“大伯,不知陛下?”
“你老师也是,都收你当学生了,也不说给些银子花花。不过你老师也算是世外之人,这些俗世想不到也是理所当然,当大伯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说着,赵东海拿出了一叠银票,与一块腰牌,放在了桌上道:“零花钱。你先拿着花,不够直接去福瑞祥,满盛唐都有,亮出腰牌随便拿。”
张小刀扫了银票的面额,心中咋舌,暗道果然不愧是盛唐国库。随便给点零花钱,估计都可以够平民过一辈子的了。
与先生和赤脚和尚不同,赵东海并没有那种第一次见面时便会给张小刀带来的拘束感,反而亲切非常。
张小刀不知道是不是赵东海很胖,看起来有些神似自己老爹的原因,他没有矫情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谢大伯了。”
“小事情。”赵东海继续道:“不过石头这买卖你就别做了,一是你现在不差这点。二是传出去不好听。”
张小刀郑重的点了点头,明白自己师母送了一套宅子,赵东海来送银子的另一层含义,作为他们的晚辈从事‘黄’色事业,说出去的确是难听了。
“你以后好好学习,不要想乱七八糟的,陛下也是实在看不过眼了,才发话问问,不过陛下很欣赏你的雕刻手艺,说让你金盆洗手之前。先雕一套送给他,另外大伯我也想要一套。”
说这话时,赵东海的神色理直气壮,仿佛是在谈一笔什么大买卖。
张小刀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对赵东海道:“大伯。这您就放心吧,一人一套典藏专属版,保证其他人连见都没见过。”
“侄儿,小事说完说正事。”
“大伯请讲。”
“青州边军儿冬祭时每年都会有皇室成员去参加,去年公主殿下去了,今天便是到了启年皇子,陛下的意思是让你随行,一是涨涨见闻,二是磨练一下你,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