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织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回响。
路硚推着姜易维的手臂要从他的怀里挣脱,手中的伞垂落到地。“啪嗒”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响亮。
“小路。”姜易维攥着路硚的肩膀逼他看着自己,重复一遍,“你好好看看窗外,没有下雨。”
路硚神色一顿,似乎把姜易维的话听进去了,目光呆滞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他伸手,只有晚风从指尖拂过,半滴雨迹都没有。
路硚嘴唇动了动,收回手怔怔地看着姜易维:“可是……我耳边一直在打雷。那么响,一声接着一声的打……”
“你病了。”姜易维耐心道,扶着路硚的肩膀要把人带回卧室。
路硚跟着姜易维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小声说:“我要去找他,不然我就一点儿机会都没了。”
这话无疑像一根长刺扎得姜易维心口溢血,他胸腔憋着嫉妒的火焰,失落又心痛。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弄清楚路硚心底住着的那个人到底谁。他派人查过,却没查到结果。
和路硚领证这么久,路硚发烧两次,每次念叨的都和这个人有关。他是个男人,会不满,会吃醋。
甚至想狠狠地惩罚路硚,让路硚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眼下路硚浑身滚烫,脸颊通红的模样又让他狠不下心来。
姜易维瞬间没了脾气,纵使有再多不满,都只能自己消化。
“小路。”他叹气,满是无奈。用力把路硚按在怀里,哄声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忘了他吧。”
结婚两个字,路硚呼吸一窒,胸闷得不行。过去与现在不断地在脑海里交替,不是他去告白的那个雨天,就是他和姜易维领证的那个晴天。
路硚意识模糊,身子一软,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姜易维的怀里。他闭上双眼之前,在姜易维耳边留下一句:“姜易维……你怎么会在这里……”
耳边的雷雨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姜易维焦急又担忧的呼声。
路硚被姜易维送到了医院,按理说感冒引起的发烧不会太严重。但是路硚身体特殊,病了一点就容易体力交瘁。
姜易维在病床边守着。
病房关了灯,他透过黑暗去看路硚的脸。
路硚晕倒前的那句话他很想回答。
他们结婚了,他不在路硚的身边,又能在哪儿呢?
姜易维的叹息很重,摸着路硚的指尖,仰着头靠向身后的墙。
病房静得能听见路硚的呼吸,薄弱,缓慢。和往日的路硚不同,像一碰就碎的水晶。
路硚的身体状况姜易维有了解过。看了不少关于遗传性心脏病这方面的书籍和报导,也咨询过不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