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冲小苏发火,我是有点愧疚,于是像以前一样耐心地哄了哄她,她那能挂油壶的嘴才慢慢不翘了,只是她还是不愿意撒手,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没敢去看阿素的眼睛,我对小苏也算是宠妹妹一样的疼爱,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我也有些心力交瘁,起初她们争抢我的美妙滋味儿已经逐渐变成了负担。
我抱着小苏矮下身子去,以方便阿素帮她消毒。
阿素轻松地拧开了矿泉水盖子,下一刻,盖子呈抛物线状的飞出去,她粗鲁地把水往小苏的伤口上倒,她的动作真不像是在帮小苏清洗伤口,而是像冲马桶里的粪便一样。
小苏龇着牙,将我搂得更紧了,她柔软的脸颊深深贴在我颈窝里,时不时嘶几声气。
&ldo;矿泉水洗伤口你也疼??&rdo;我狐疑地问她。
小苏的头在我颈窝上点了点,她说疼。
阿素冷眼看着她,勾唇一笑,笑容讽刺,她除了笑,不说风凉话。
晋宇从自己的单肩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摇了摇,他让我给小苏好好消毒,不可马虎。
小苏一看见那透明的二锅头,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震,她拼命地摇头,顺便大骂晋宇,&ldo;你傻叉啊!二锅头消毒??我勒个去,想痛死我吗?&rdo;
我握着手里的二锅头,好言相劝小苏一阵,她胡乱地推着酒瓶,嘤嘤地说着不要不要。
晋宇皱起粗粗的眉毛,他敛眸,认真又别有意味地说道,&ldo;小苏,你现在要注意身体,在这个地方,我们大家都很弱,你万一要是来个破伤风,妖魔鬼怪的没把你整垮,你自己倒了,多不划算啊,你说是不?&rdo;
小苏目露犹豫,这姑奶奶想了半天,终于点了头。
我将二锅头递给阿素,然后抓紧小苏的脚踝,示意她赶紧行动。
小苏一向怕疼,消毒的时候,没少哼哼唧唧,她索性别过头咬紧我的肩膀,让我跟着她一起痛。
阿素消毒的可谓仔细,她找出棉签往小苏渗血又肿的伤口上擦抹,力度看着都疼,小苏自然免不了破口大骂,阿素一副反正你讨厌我,我无所谓的状态。
耽搁了一些时间,天色已昏暗,山林里看暮霭,美得有点阴森。
卞先生扫视着树林交错的周围,他说,人多晚上走夜路不好,趁还看得见,搭好帐篷将就过一夜。
说干就干,我们一行人分工干活,小苏自告奋勇地坐在糙地上组合帐篷,晋宇去附近寻柴火,卞先生扒了蛇皮准备做烤蛇肉。
阿素也倒弄着帐篷。
我有意去打个野味吃,他们态度奇怪的不让我离开原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不许我离开此范围。
我问为什么?
卞先生先开了口,他打量着灰蒙蒙的林里,话语隐晦,&ldo;你可是个香饽饽,我们三个都会道术,唯独你不会。&rdo;
我马上听出了卞先生的言外之意,再看幽冷的林里时,心里除了毛,就是毛。
我哪儿也不敢乱去了,安分守己地搭在原地帮他们分摊手里的活儿。
他们本不是合群的人,却一致不许我离开,这说明什么?再者师父说过我的体质特殊,什么一半阴一半阳的,我可不就是一个香饽饽了?
卞先生在橘红的篝火旁边烤蛇肉,烤得滋啦滋啦响,他从晋宇那边弄来二锅头淋上,再撒了一点自带盐,香气逐渐扑鼻。
烤蛇肉色泽金黄,肉皮卷缩的紧实,口感鲜嫩滑美,我原先不敢吃这东西,听那些老人说蛇有灵性,家里来蛇不能打啦,不能吃啦,否则会遭到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