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宁春的尸体按照宁秋的嘱咐在归灵寺的大槐树下与宁秋的合葬之后,南小糖与韩昀琛一同下了山。
昏迷的南沛被瘴气消散之后,紧随而来的特别组的同事给送往了山下急救队,随后转入医院。
回去的路上,南小糖脑海里仍旧不断的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
从一开始抵达京城的钦原,到潮赤监狱里的尹白眉,以及最后的宁春,这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向她传达着一个讯息——因果。
再联想到之前在春城的一切,南小糖越发的清楚,韩昀琛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顺应天意,不能强求,季安明这样提点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她不解的蹙起眉。
车窗上,倒映出韩处长英俊的半边脸,平静沉稳。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始终都是这样淡定自若的表情,即使是季安明的离开,他也没有过多外露情感。
这个家伙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季安明去哪儿了?”南小糖坐直了身体,佯装随意的问道。
韩处长眼帘微掀,“天上。”
“他,还会回来吗?”
没有得到回答。
南小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他,“当时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是因为我的任何一个行为,都会创造一个因,是吗?”
韩昀琛瞳仁微凝。
“如果我没有插手魏骏的事情,江次白会怎样,还有,魏柔……她呢?”
魏柔的事,一度让南小糖有些耿耿于怀。
尤其是她被尸体糟蹋这件事,总让她有些说不上来的愧疚。
虽说这一切的结果,都是魏柔咎由自取所致,也是她个人的选择,可是说到底,并不是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魏柔是为了魏骏才会去求的谷梁盛,而在那之前,她求过自己。
提及魏骏这些人,韩昀琛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
但因为这些变化过于细微,南小糖还来得及细细思索,他就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高冷的模样。
“没有如果。”韩昀琛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让人不自觉陷进去,跟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去思考的诱惑,“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更改,只能顺应。”
如果不是这话太熟悉,熟悉的像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南小糖都要暗自羞愧了。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我说的?”她冷不丁的反问。
韩昀琛的瞳仁微微瞪大。
片刻后,他转过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他深邃的瞳仁中,再次浮现了让她心跳莫名加速的熟悉暗流。
南小糖眼帘飞快的眨了眨,“没什么,这话我之前也对朱珠说过。”
好奇怪,为什么在刚才那个瞬间,她竟然有一种灵魂被他打量的错觉。
明明,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的。
下意识,南小糖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余光中,她瞅见了那个白金的镯子,脑海里闪过宁秋之前欲语还休的话。
“小五她手上的索……”
索……?索是什么东西?她手上的这个,难道不是镯子而是其他别的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