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永乐已经告诉过皇上自己是重生之人了,所以此刻也不再隐瞒,直接坦白道:“弓弩在书上见过,战船是通过现在的货船改造的。”
听到沐云曦说是从书上看到的,庆昭帝不禁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哪本书?”
沐云曦想了想,回答道:“三国演义。”
庆昭帝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疑惑地说:“朕为何没看过这本书,也没有听过呢?”
沐云曦心想这本来就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当然不会有《三国演义》这本书,于是随口说道:“孤本。”
庆昭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追问道:“那书呢?”
沐云曦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了。”
庆昭帝有些不信,紧紧追问:“为何没的?”
沐云曦如实道:“因为是上辈子看过,这辈子没见过。”
庆昭帝眉头紧皱,又疑惑的问道:“那你上辈子是在哪里看过?”
沐云曦心里犹豫着是否要向庆昭帝透露自己的来历,思考片刻之后才开口回答道:“我不记得了,但请陛下放心,我的心永远向着昭国。”
庆昭帝注视着她那副平静且坚定的神情,最终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尽管心中有些惋惜,但拥有这些图纸,一旦制造成功,将成为昭国的一大助力。其实他并非不想利用皇权来压制沐云曦,只是考虑到她与自己女儿永乐之间的关系,实在难以狠下心肠。
就在这时,沐云曦突然说道:“陛下,我还没吃午饭呢!”
听到这话,庆昭帝这才意识到,永乐和沐云曦还未回到公主府就被他召进宫中,原本打算一同享用午膳,然而看到这些图纸后,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同时,他注意到沐云曦使用的自称是“我”,不过在看到这些珍贵的图纸之后,他也不在乎这个问题了。于是,他提醒沐云曦道:“在众人面前,对朕,你不可如此称呼自己,明白了吗?”
“是!”沐云曦低着头应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轻声问道:“那请问陛下,云曦应当如何自称才合适呢?”
庆昭帝被她问得一愣,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称呼,但都觉得不太恰当。他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最后想到她现在明面上是永乐的女侍卫,于是说道:“就称属下吧!”
然而,沐云曦并没有立刻答应,反而突然跪了下来,坚定地说道:“云曦想称‘臣’。”
庆昭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到沐云曦接着说道:“战船是送给陛下的见面礼,那两种弓弩不知能否为云曦换来一个官职?”
庆昭帝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桌案后面坐下,静静地注视着跪在前方的沐云曦。此刻,整个御书房内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庆昭帝终于无奈地开口道:“你和音儿在一起,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况且,单从这几张设计图来看,朕赐予你一个县主的身份也是绰绰有余。可是,你居然想要官职……这让朕怎么给你?另外,你为什么非要官职不可呢?”
沐云曦这时才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庆昭帝,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云曦和阿音之间的情感,是这个世间所不能接受的。云曦想……若是有一日我和阿音的事被人知晓了,那么,云曦希望自己是有足够的力量能站在阿音的身前,保护她。而不是被动地等待着他人来决定我们的结果。”
庆昭帝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的脸上充满了坚定和真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他深知沐云曦所说的“不是等待别人来安排我们的结果”意味着什么。她正在为了永乐而努力,努力让整个世界去接纳她们。他心中暗自叹息,如果沐云曦是个男子该多好,这样的男子配上他的音儿,必定是一段佳话。只可惜,天意弄人。
“然而,女子入朝为官,朝中大臣必然会极力反对,他们最多也只能让你成为一名县主。”庆昭帝实话实说。
“那要是再加上发现了一条玉石矿脉呢?”沐云曦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眼神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想到沐云曦送给皇后的那几块红宝石的成色,庆昭帝不禁有些急切地问道:“在哪儿?快告诉朕!”
沐云曦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庆昭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朕试试?你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温柔,音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其实,庆昭帝才不会承认自己被沐云曦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呢。就在刚才那一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他的皇祖父,而每次做功课的时候,皇祖父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感到压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