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狡辩一番,她又伸出指尖在我嘴唇上划来划去,我霎时心旌荡漾,不敢说话。
她看着我,眼神越发朦胧,手上动作也越来越慢,对于我而言,却更加魅惑了。她慢慢,慢慢地靠近我。我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你身上一股奶香味,李柏天也是。”说罢,便咬了上来。
整齐、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我的下嘴唇,又用力地吸了吸。我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她就停下了吸我嘴唇的暴行,改用软软的舌头小心地触碰我的唇瓣。
我忍不住回应她,捧着她的脸,和她亲吻。她的嘴唇烫烫的,烫得我心尖也在颤动;她的嘴唇软软的,像果冻一样;她的嘴唇甜甜的,赛过世上所有的糖果。
她烧糊涂了,神志不清;我好像也烧糊涂了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我只知道,这是我向往已久的亲吻,此时错过,还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她推开我,大口地喘气:“不来了,我快呼吸不了了。”
我脸上也烧了起来。她按着自己的心脏,闭着眼睛:“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恩?”
“我得了不治之症。我刚刚又病发了。”
“什么?”我惊愕地说。
“我心律不齐,刚刚我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罢工了两秒。”
感觉在坐云霄飞车,我只觉得和迷糊版阮楚楚相处的刺激程度不比和清醒版阮楚楚一起差。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如果硬是要追究的话,告诉她这是“心律不齐”的人还是我呢。
她也不睁开眼睛,一巴掌轻轻地盖住我的眼睛:“好了,你该消失了,我累了。”
我笑着不说话。
这个动作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她的手没有放下,我的眼睛也没有睁开。
楚楚应该是彻底醒了吧?
她的手倏地滑下去。突然而至的灯光晃得我恍惚了一下。
她面色淡淡,看不出异样,脸颊仍旧是红红的,但看得出目光清明了许多。
楚楚这时候还窝在我的怀里,暖黄色的灯光熏得气氛几分暧昧。但她好像丝毫不受影响,甚至已经彻底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神情自若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是迷糊版本的阮楚楚可爱得紧!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今天回来的。”
她“嗯”了一声,低下头又陷入了沉默。我也没有说话了。
她也没有想着从我的怀里出去,只是静静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手轻轻抓着我的衣摆,整个人蜷着身子埋在我的怀里。我看着她的头顶,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觉得暖暖的。
突然想起来她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我打算起身去给她端点吃的进来,却被拽得紧紧的,根本不容我走。我又老老实实地躺好。
“去哪里?”她没有抬头,语气淡淡的。但是我的心尖却因此发颤。
阮楚楚在害怕,她害怕我又一声不吭地丢下她走了。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
我的手安抚地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语气也是轻柔至极:“我只是去给你端点吃的,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噢。”
她缓缓摇头:“不吃。”
我连忙应好,这种时候还是顺着她比较好——说起来,我就没有逆着她的时刻。
好像打开了话匣子般,她继续问:“为什么走了。”
语气里听不出息怒,好像平常她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按照我老爱回避尖锐性问题,打太极的性格的话,我肯定会说“我去德国采风呀,还是你给我买的机票呢。怎么楚楚记性不太好啊。”这种话。
但是我知道她在问我为什么抛弃她,不打一声招呼也不联系她。
“我有些事情没想通,就跑出去想想。”
“那现在想通了吗?”
“想通了。”
古阳说楚楚把我当诱饵,拿我的命开玩笑。我却不觉得。因为我对楚楚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我相信楚楚一定,一定会保护好我。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我出事了,楚楚一定会比我本人还要痛苦百倍。我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