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但凡是给李柏天的情书都要先交到李柏天后援会副会长兼李柏天同桌——也就是我的手上。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架空了张灵灵的权利,但她似乎并不以为意,还念叨着:"青梅竹马的事,能算篡权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今天楚天cp发糖没有",什么"岑笛修罗场"之类,我虽听不大懂,但往往都能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不过经过我的勘察,暂时还没有出现一个我认为有价值让李柏天看见的对象。因此暂且不表李柏天那荒唐又幼稚的初中早恋梦想了。
不过,李柏天的成绩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从年级中下游划水的水平一跃前一百名。连林老师听了都忍不住鼓掌,自然,她的尾巴也翘到天上去了。不过,我却不觉得有什么骄傲的,这些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不明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更何况,现在这个水平的李柏天还不足以和我考进一个班。
不过,我顿了顿笔,用余光瞥了一眼认真誊抄英语笔记的李柏天,好像表现还不错的样子。
上初三之后,晚自习就延长到八点了,还好今天是周五,五点就放学了。李柏天单肩背着书包,一边笑着跟其他人道别,一边推着自行车冲我甩甩头发,示意我上车。我拔腿正准备上前,从旁边走过来何鹤轩和岑笛。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两个人更是李柏天的朋友,但是却盯着我不放——是错觉吗?
“哇好久都没看到你们俩了,今天怎么走一起了?”李柏天把自行车停放在一边,走到我旁边,冲着何鹤轩与岑笛傻笑,露出两颗明晃晃的虎牙。
我心下皱皱眉,脸上却带上温和的笑意:“最近还好吗?”
何鹤轩挠挠脸颊,磕磕巴巴地说:“挺,挺好的。”
我其实是一直怀疑面前这个初三,170的大男孩跟李柏天的前同桌一样,都有社交恐惧症,不然怎么每次说话都说不顺溜还动不动脸红手颤的。不过,我对他的印象也就止步在三剑客以及两年前他莫名其妙的炫耀成绩上了。
岑笛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回答起李柏天的问题起来。我并不在意地笑笑,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不知道为什么岑笛毫不掩饰地对我展示出一种敌意,也许她自诩为李柏天最好的朋友,然而事实上是我大概才是李柏天最在乎的人。尽管我并不是很在乎这项莫须有的荣誉,但是也许人总是有着虚荣的劣根性,我也大抵不能除外。
因此在李柏天草草结束话题之后扯我胳膊让我上车的时候我心情比较雀跃。即使不回头也能想象出岑笛恨的牙痒痒的样子。真是,今日的快乐源泉。
“你笑什么?”李柏天在前面嘟囔。
“笑你。”
“笑我什么啊?”
“笑你眼光好。”才与我如此脱俗的人做了朋友,如果是和岑笛、何鹤轩,不对,准确来讲应该是除我以外的人,做朋友的话,本来就够蠢的李柏天大概只会愈发无可救药吧。
这么一想,我可真是功德无量。
“楚楚,你是不是和三斤不对付啊?”李柏天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进我耳朵里。
知道李柏天看不见,我撇撇嘴,声音却不起波澜,“没有啊。”
“那就是她跟你不对付了。”李柏天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我耸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别跟她计较啊,她就那性子,横冲直撞容易得罪人。”李柏天慢悠悠地骑着车,也慢悠悠地说着话。
“恩,那你还挺了解她的。”
“那可不,这么多年了是吧,”她顿顿,“你不也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吗?大家以前不还是同学吗?”
我可不一样,我跟她可不熟。
“你说得有道理,岑笛是挺可爱的,只是我也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好像不太喜欢我。”我很苦恼地小声倾诉。
“那就是岑笛的不对了!”她义愤填膺地说,“楚楚你这么可爱的人都会有人不喜欢?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恩这话像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