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报酬是什么,结合当下场景,不言而喻。
直觉是很灵的,或许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荆羡浑身滚烫。她仰面躺在宽大的花梨木长桌上,犹如置身翻涌温池。
桌子很高,姿势的原因,脚尖够不着地,没有安全感地虚虚悬着,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掌心贴着桌面,无意识摩挲着上头的天然纹路。
她不敢乱看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睫毛低垂着,视线落在容淮微敞开的领口处。
他这副皮相生得何其完美,就连青春期男生乱七八糟的痘痘粉刺都没有,皮肤冷白,锁骨和喉结更是性感到了极致,在那禁欲系的白衬衫制服映衬下,额外诱人犯罪。
言情故事里的男主外貌都仿佛有了现成的代入。
荆羡心跳如擂鼓,这会儿也说不出话,被他恶意地摁着下唇,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样漫长的等待,好比甜蜜的酷刑,满心期待里夹着未知的惊慌,这些复杂情绪快要将她淹没。
良久,荆羡憋不住,抬眸瞧他一眼。
容淮低低笑了声:“别急。”
荆羡面红耳赤,微微别开头,这动作,反倒让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唇瓣,点燃了那点儿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奇妙念想。
容淮倒是不紧不慢,手撑在她耳侧,像是刻意延长了这一瞬的时光,尽情逗弄着他股掌之间的女孩。
说来离谱。
五月之前,有关于她的记忆少之又少,从未在意过这位名气满满当当的校花,即便听过她的名字,也是转瞬即逝地抛诸脑后。
世事无常,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已经能清晰描摹出她的笑容。
鲜活的表情,充满朝气的清澄眼瞳,还有令人沉醉不自知的酒窝。面对他时,一颦一笑里,总透着不加掩饰的爱意和欣喜。
他从未被人这样炽热地爱过,也从未被人这样恋恋不舍地在意过。
小姑娘风风火火,幼稚的行径,自以为是的关心,风里来雨里去不肯放弃的倔强,全成了诱他坠落的毒。药。
曾经他对这种带着光明的温暖不屑一顾,没料到兜兜转转,仍旧踏入了她天真编织的猎网里,越陷越深。
没办法再拉着她下地狱,也不忍心再摧毁这朵温室里的娇花。
那就只好选择沉沦。
像是被迫认清了现实,他在心里无声叹息,手指沿着她纤弱的肩膀抚到耳垂,手指温柔强势地托起她的脖颈,随后侧头亲上去。
出乎意料,这是柔情到不可思议的一个吻。
荆羡闭着眼,睫毛颤了颤,紧绷的身子软下来,感受着唇上温热的触感。
细细密密的亲昵,如蜻蜓点水一般,并不过分的浅尝即止,挺符合纯纯校园偶像剧里的套路。他的掌心贴着自个儿的脊背,另一手则扶在她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等同于将她环抱。
被心上人这样视若珍宝地对待,她觉得很享受,酥酥麻麻的微弱电流就没断过,一直在四肢百骸里流窜。
挺舒服的。
她半睁着眼,在他稍微加重力道轻咬时,控制不住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哼了哼。
这一声无意识的呢喃,宛若初生小猫的呜咽,软到心痒痒,又透着股儿欢愉的媚态。
容淮一顿,拉开些许距离。
小姑娘长发铺开在身后,星眸半睁半闭,眼尾粉意盎然,海棠花瓣飘落,有几瓣掺在她黑发间。
如斯美景。
偏偏她不自知,仍如山间水妖,尝到人类的甜头,见他突然停止,胡乱扯两下他的衬衣领口,含含糊糊:“怎么了?”
似是催促,又似是邀请。
容淮眸色加深,将人从桌上抱下,桎梏在屏风间的墙壁,捏着她的下颔,轻笑:“那么喜欢?”
荆羡不吱声,望着朦朦胧胧的烛火灯罩,半晌才点了下头,脸颊红扑扑的,还没回神。
她这副模样最乖顺。
容淮笑起来,揽着她的腰,往身上靠,语调有点坏:“喜欢的话就主动点。”
荆羡也不知道要怎么个主动法,她没经验,看过的电视剧里也都是唯美的远景,嘴巴碰一碰,三百六十五度雨景里旋转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