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他妈不是回渊江了吗?!
六百六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个轱辘掀到地上,喵颜大怒,抱住程修的裤管就是一顿乱踹。
何岸的笑容也消失了。
仿佛夏花遭遇一场急雪,转瞬间,明艳的色彩都凝成了苍白。
他神情寡淡,低头看了一眼郑飞鸾的身份证,既不拿,也不拒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柜台后边沉默着。
程修:“呃……”
这场景怎么感觉很熟悉?
他又夹心了?
他搓了搓手掌,鼓起十二分勇气,然后心一横,在疯狂的漏气过程中尽力帮何岸把话讲完了:“郑总,实在不好意思,您来得不巧。我们家客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生意特别红火,房间全订满了,一间空的都没有!这样吧,您要不考虑一下隔壁……啊呸,考虑一下镇东、镇南、镇北的客栈?根据我的经验,您出门走得越远,越容易有空房!”
“没关系,我有预定。”
郑飞鸾一句话封住了程修的嘴。
他注视着何岸,两指并拢,按住身份证轻轻往前一推,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了某种复杂的情绪:“昨晚八点三刻的订单,为期一年,全款结清。今天早上六点四十分你确认了订单,合同成立——请为我办理入住。”
是他?
那个客人……是他?!
何岸蓦地抬起头来,瞳仁一紧,脸上勉力维持的镇定彻底破碎了。
程修也目瞪口呆,嘴里的棒棒糖一下没咬住,“啪叽”掉到了地上。
这算什么操作?
何岸暗暗咬紧了一口白牙,将身份证推了回去,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不。”
郑飞鸾问:“为什么不?”
他问得云淡风轻,只是那种压迫的气场又回来了。
何岸于是抬了抬下巴,一字一字,清晰又坚决地说:“因为我不愿意让你住,因为青果客栈不欢迎你。”
郑飞鸾插着裤袋,低头笑了笑:“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理由。”
“客栈归我管,我说不欢迎,就是不欢迎。”
何岸捏紧了拳头。
“不,我的意思是:对于OTA平台的违约判决来说,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理由。”郑飞鸾看着他,淡淡地解释道。
“你……”
何岸的面色霎时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