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没住过几回,和军营的营帐想必,这里更像是个歇脚的地方。
关上门,坐在镜前。
她抬手摘下面具,可怕的烧灼后的疤痕狰狞的生长在右脸之上。干净的左脸能看出曾经的风华,眉宇间英气不输男子。
可她封无熙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假男儿,真红妆。
让她放心的是,当年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如今都死了个干净。现在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其实是女儿身。
“配婚令?早知道回来那么麻烦,还不如一直驻扎在西北来的轻松。”封无熙神色泰然,没有过多担忧。
只要她说不合心意,祖母也不会逼着她娶了哪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真的娶了,也给不了对方幸福,若是被发现了就是欺君之罪。
其罪当诛,满门抄斩。
第二天,她脱下将军的胄甲,换上了一品镇国侯爷的侯服,进宫面圣。
“臣封无熙,见过陛下。”她行礼觐见。
煦朝如今的陛下萧北寒年近五十,保养得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年轻不少。
萧北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将军,整个煦朝最年轻的大将军和侯爷,如今也算是独一份。
“侯爷进京车马劳顿,来人赐坐。”萧北寒话音刚落,立刻有机智的小太监搬来了椅子。
“谢陛下。”封无熙落座,神色谦恭。
萧北寒上下看了看封无熙,封无熙常年身在边关,他也没见过几次。
这次看来,为人进退得宜没有那些武将的莽气,身着朝服也是挺拔如松,翩翩公子。
除去脸上那凄厉的鬼面,怎么看都是顶好的青年俊才。
云澜说的倒也不假,是个合适的驸马人选。
“侯爷可曾娶妻或有心上人。”萧北寒想到这里,面带笑容的问道。
长得丑些也不算什么,以貌取人最为庸俗。
更何况封无熙脸上的伤也是为了煦朝才伤的,他身为皇帝,如果介意岂不是伤了文武百官的心。
“未曾。”封无熙眼皮跳了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爱卿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想当初你父亲在你这年纪,你大哥都满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