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满虫厮杀经验丰富无比,他疾驰而来,右手一直在剑柄上,计算着青铜剑何时出鞘,如何伤敌并一举击杀对方。
临敌的每一着变化,他都能够凭借经验提前预料,并能为之做好应变之策。
唯独有一点,他没有把对方的战马之速计算在内。
猝不及防。
满虫勃然色变,木制漆皮剑鞘当中的青铜剑再拨已晚,尤为致命之处是耳里有铮地声余音,满虫不用去仔细辨认,也知道那是对方剑尖出鞘的声音。
马冲之势虽迅疾如雷,但是马力能有多少,岂能伤他这个地脉武人。
当先避剑。
满虫在倏忽之间两项择一,不及拔剑的右肩微沉,五重地脉修为骤然迸发,选择生生以身挡住马力。
砰。
马蹄撞来右肩,满虫眼瞳的余光窥到一抹剑光,脉感幻象当中刚有被网缠着之势,一股无可抵挡的相撞之力已由肩头直侵入体。
不好。
满虫此念刚起,右肩几欲痛得断裂,其力势如破竹沿肩而入,将他五脏六腑也一并震伤。
这是什么马力?
不可能!
哪有时间去思索这其中的诡异之处,满虫已陷入顾此失彼的困境里,再没有临时变阵的时机,木制漆皮剑鞘在剑光及身前斜着往上横档。
噗。
夕照剑当中横穿满虫的木制漆皮剑鞘,就如雍人在砧板上挥刀而下,让大片的血雾喷飞。
满虫如同断线的风筝,跌回本方阵列当中。
地上落下他血淋淋的左臂。
“他败了。”
双方的首战结束,仅仅一合时间。
殷水流看也不看被满奎贼搀扶而起的满虫一眼,悠闲自在地调转马头往原处而回。
盗首贼卒立即爆发出一阵阵为将军贺的喝彩声,其中以吾山为首的老吾山贼卒们最是欢声雷动,当日被满奎贼人羞辱的战败场景,今朝有将军代为赠回赐予对方,吾其作为约斗代表,更在阵前与有荣焉地喊道:“还敢唾痰否?”
望见虽也在喝彩之列,却是心有余悸。
满虫的悲惨下场,他能够切身体会,狭道之战时,他被将军撞得飞滚出去不知道多远,醒来才知自己幸而未死。
“孟兄。”
满虫几如血人,颤抖着嘴唇。
有地脉匪首在旁怒吼,怎堪吾山贼人的羞辱,不等满奎答允便要出阵。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