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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三爷吃了一惊，忙问：&ldo;老夫人入过公理会？我怎么没听说？&rdo;

杜牧说：&ldo;后来没入成。&rdo;

&ldo;为何没入成？&rdo;

&ldo;他们没敢叫老夫人入教。&rdo;

&ldo;为何不敢？&rdo;

&ldo;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夫人答应入教后，莱豪德婆姨也没再来。不几天，城里的福音堂就给围死了。&rdo;

&ldo;老夫人以前提过入教没有？&rdo;

&ldo;起根儿上就看不上眼，哪还愿入他们的洋教！莱豪德婆姨为甚常来巴结，还不是想拉拢老夫人入教？老夫人从来就不搭她这茬儿。&rdo;

&ldo;那这次提出入洋教，真是为了救他们？&rdo;

&ldo;可不呢，老夫人太心善。&rdo;

三爷又问了些情形，还就数这件事有分量。有了这件事压底儿，三爷也就没去见茶庄的林大掌柜。

3

文阿德住在县衙的驿馆，禁卫森严，俨然上峰高官的排场。不过，三爷递了帖子进去，立马就见那个孔姓小子跑了出来。

&ldo;文阿德大人听说康三爷来访，很高兴。三爷快请吧！&rdo;

三爷今天是有求而来，所以对孔祥熙也不便太冰冷，一边走，一边就随便问了几句：&ldo;你是哪村人？&rdo;

&ldo;程家庄，城西的程家庄。&rdo;

&ldo;祖上是做官，还是为商？&rdo;

&ldo;家父一生习儒……只是文运不济，现为塾师……志诚信票庄的领东大掌柜，是我们本家爷……&rdo;

&ldo;志诚信的孔大掌柜，是你本家爷？孔大掌柜赫赫有名！&rdo;　&ldo;本家是本家，来往不多……&rdo;

三爷本想另眼看待这位孔姓小子，却见他羞涩躲闪。正要再问，已到文阿德住的客舍。

这是驿馆正院正房，里面铺陈更极尽奢华：真是以上宾对待了。

文阿德就西洋人那种模样，高鼻凹眼，须发卷曲，妖怪似的。只一样，脸色红润得叫人羡慕。这位老毛子已经满脸皱纹了，脸面红润得却像少年。

&ldo;不知康三爷来访，有失远迎！&rdo;

一见面，老毛子一副惊喜的样子，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的汉话能叫人听懂，三爷才放心了一些：他很怕由那个孔姓小子作通译，居间使坏。

&ldo;在下是代先老夫人杜氏，来向文阿德大人致谢的！&rdo;三爷行礼时，尽力显得恭敬。

&ldo;请坐，请坐。我记得杜夫人年轻，美丽，体质也甚佳，何以就如此早逝？得了什么急症？&rdo;

&ldo;老夫人重病时，我正在上海、杭州一带，病情不大明了。听说是一种怪症，只是嗜睡。&rdo;

&ldo;嗜睡？还有什么症状？&rdo;

&ldo;当时我不在家，真是不大明了。&rdo;

&ldo;康三爷，杜夫人也是给拳匪害死的！&rdo;

文阿德竟断然这样说，三爷很不悦。但还是忍住了，平静地说：&ldo;大人，先老夫人是在今年春天才升天的。&rdo;

&ldo;知道。但我也记得，杜夫人是相信我们西洋医术的，有病常求公理会。如若不是拳匪作乱，太谷公理会的医疗所，一定能医好杜夫人的病症。在拳乱中遇难的桑爱清大夫，医术很好。若不遇难，何愁保住杜夫人的高贵性命？拳匪罪恶滔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