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不成,乔英滚出他怀抱,叉腰瞪眼哼一声。带有目的性的色诱,反而不如她自然流露出来的生气可爱撩人。这个急功近利的小坏蛋却不懂这个道理。越北杰食指点一下她的额头:“牺牲了色相,却没从我嘴里骗出想听的话,觉得吃亏了?”再点一下她的额头,“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报,当然,不付出就一定没有回报。好吧,我夸夸你,你的色诱,我很享受,觉得不那么吃亏了吧。”“你当自己在哄幼儿园三岁小孩?”“乔三岁,哈哈哈……”乔英面如铁色,眼刀闪闪。越北杰吓得用两根食指打个x,封住憋笑憋得唇瓣发抖的嘴巴。乔英一身力气遇上他,全像打在棉花上,真拿这个张狂到令人发指的男人没办法,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跟他斗法了。“好吧,我会试着回忆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可是你要告诉我事情大概发生在什么时间?”“高二。”“那不就是校运会的时候。校运会我除了穿青蛙服的时候跟你说过话,还有在什么时间跟你说过话?”乔英睁着无辜的小狗眼向他传递柔软的请求,期待他能心软告诉自己。越北杰耸肩摊手:“你别再白费力气色诱我了,我已经给过你提示。快开动你聪明的脑瓜子,使出便秘拉屎的劲头,使劲想想。”乔英大笑着扑到他身上乱拳捶打:“你太恶心了!”越北杰搂住她的娇软身体,低头让四片嘴唇缠在一起。他怀中的乔英向上仰着脸蛋,细白的脖颈弯成美丽的弧度,脸上是任君采撷的享受神情,贪恋他的吻给予自己的欢愉。那么重要的初遇,越北杰才不会直接告诉她,一定要让她自己想。想不起来,那就让这件事变成一只头顶带“?”的蚂蚁,一辈子在她心上爬来爬去,让她被好奇心折磨一辈子,作为她想不起来他们初遇的惩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杰哥。乔妹,加油,这辈子凑合着过,下辈子争取遇个好人。随着他们亲热的次数增多,越北杰逐渐养成“手口并用”的习惯。嘴巴忙碌着,大掌沿着她后背柔顺的曲线慢慢往下抚摸,摸到她的裤腰处,准备跟她的美臀来个亲密接触。乔英突然清醒过来,推开他,脸红得利害:“你别得寸进尺,刚才已经让你占了一回便宜。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碰我,嘴巴也不可以。”越北杰趁火打劫:“那你欠我一次医院病号服py。”乔英气不打一处来,又乱拳捶打他:“打死你,打死你……我发现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你的脑子马上就被下半身支配,说发情就发情,色鬼附身了你。”越北杰轻轻眯起眼,脸上露出欠打的微笑,似乎很享受目前被打的处境:“你打吧,你打吧……我是属鸡的,记吃不记打,而且你该高兴自己对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他说的只是一句歇后语,不是真的属鸡。乔英收手不打了。自己打他,他看起来还挺享受,没准儿把自己的打当成是一种“马杀鸡”(按摩),不想白费力气伺候他了。越北杰倒不乐意了:“怎么停了?请继续。”乔英白他一眼,去抓他两边的手腕。“抓我手干什么?”“吃烧烤那晚你戴的那支表呢?”“没戴,放家里了。”“哈,你不敢戴了吧。”“不是你说的么,我们要低调点行事。”“网上说你那支表值两千万,什么表能值两千万!你不是属鸡的,你是属蜗牛的,身上背着一套北京二环的大房子。”“没那么贵,也就1600多万。网上估价的那些屌丝博主,真品见都没见过,哪里估得准价格。”“也就……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平常也很少戴那么贵的表,那晚是去参加商务活动,我才戴块贵点的表撑撑面子。”“唉,这个社会,就是老子房子车子票子的互相攀比。”“这么巧,四个‘子’,我全都占了。”乔英的心忽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慌,仿佛有只手在搅动她内心的湖水,激起无法控制的波澜。趴回到他身上,声音中带着忧虑和不安:“越北杰,我们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又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她无法预测和掌控未来,以至于让她对他们的未来有点憧憬,又有点害怕。“当然是跟我相知相爱相伴,跟我一起经历美好时光,一起面对挑战,一起创造共同的好坏回忆。”相较于她的不安,越北杰平静的声音充满理所当然的自信。乔英心神一亮,从他身上抬起脸,眼眸含笑:“我发现你这个人既通俗又文艺。”“这话说得有水平,既损了我又夸了我。让我想打你的小屁屁,理由却不够充分。”“哈哈哈,这叫‘说话之道’。”越北杰曲起食指,没好气地敲一下她的额头。“对了,我十二月要参加北京运动会(四年一届)的马术三项赛,到时候请阿季赏脸来现场给我当啦啦队。”“你参加比赛肯定要花很多时间进行赛前训练,你伦敦学校的功课怎么办?请假吗?”“我们学校是英国著名的艺术类大学,学校给予学生很高的自由度和包容度。只要你到点能交出让教授满意的报告,你想去旅游看看这个世界或者去其他学校当交换学生或者做其他什么事,全都ok,学校不会干涉。我大三主要就一件事,毕业设计,其他几乎没课了,我可以长时间留在北京陪你。有需要飞伦敦处理的事,到时候再飞回去处理就行了。”“完蛋了,我没入伍前被弟弟管着,入伍后被部队管着,以为上了大学,至少你大三这一年我是自由的,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的人生就这样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再跳进另另一个坑,反复横跳。”“你弟弟和部队怎么能跟我比?他们只能管你一阵子,而我,有可能管你一辈子。”一句话讲个鬼故事:被小越总管一辈子。乔英吓得人都快不行了。刚好这里就是医院。清晨五点多,天空逐渐泛白,微弱的晨光洒进病房。越北杰轻轻拿下缠绕在腰间的两条纤细手臂,轻轻下地,左右扳了扳脖子,发出两声“咔嚓”。乔英幽幽转醒,娇酣地问:“你要走了吗?”越北杰蹲下来,亲亲她的小嘴:“下午做完手术醒过来,记得给我发条微信报平安。”乔英嗯一声,再抱抱他才放他离开。然而他离开后,乔英再没能睡着。不是她离了男朋友就睡不着,而是外面走廊各种活动的声音吵得她睡不着。像医院这种生死场,不是给人睡好觉的地方,除非你永远闭上眼,那你就能在停尸房彻底睡个好觉。女儿住院,李红梅也睡不好觉,早早醒过来,早早来医院陪女儿。她到时才六点多。六点多的天色已经明亮,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天空呈现出橙色和粉色的渐变色彩。李梅红推开病房门,一眼就看见病床边的矮柜上,那朵插在矿泉水瓶中的红玫瑰,在柔和的晨曦中格外娇艳欲滴。苍白的病房被这朵红玫瑰点亮,不再那么单调和冷漠。看见花的李红梅表面平静,内心荡漾。昨晚他们离开时都十点多了,那时候还没有花,也不可能是女儿在他们离开后,突发奇想跑出去买花。再说,自己给自己买红玫瑰,社会上这种女孩子应该不多见吧。所以,花还能是谁送的?男朋友送的呗。那个男孩子倒挺贼,在女朋友家人离开后才跑来医院看望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