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都是南方人心中的痛,更加恐怖的是,这样的行为正在不断的蔓延开来,从最开始的福建等地,延伸到两浙、江南、成都、乃至北方。
姜德眯着眼说道“我大宋已经无地了,现在已经是四子不举,接下来恐怕就要三子,乃至二子不举了,你们觉得这合理吗?要想解决这些问题,要么提高粮食产量,要么增加土地,也就是开疆扩土,这些我都心中腹稿,你们可愿一观?”
“愿闻其详!”三人同声说道。
姜德微微笑了一下,起身说道“现在可不行,最少你们也得投效我两三年后才能知道,三位先生,我希望你们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如果你们还要走,我不但帮你们洗清罪名,还会礼送你们离开,如何?”
三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姜德知道还要给他们一些考虑的时间,便说道“那好吧,我明日再来询问你们,几位慢慢享用酒菜吧。”
三人看着姜德的背影,再看向酒菜,却觉得没有了胃口,未来到底该如何?宋国的未来又在哪里?难道真的要从贼?还是宁死不屈?家人会怎么样?每一个问题都围绕着他们的脑袋,这一夜,这三人注定无法安心睡眠。
另外一边,姜德一出来,就看到许贯忠一脸焦急之色的在外面等着,姜德心中一紧,他知道必定是出事了,便问道“许先生,这是出什么事了?”
许贯忠拿出一封战报递给姜德说道“梁山传来的消息,晁盖进军郓州失利了,郓州新来了一个北地战将,叫董平的,武艺非凡,抓了黄信,败了秦明,多亏了栾廷玉和他大战了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才算是挽回点败局。”
姜德草草看了一下战报,心中暗道,这董平怎么出来了?自己之前就担心他是郓州府的兵马都监,还特地打探了一下,发现没有这个人,还以为东平府不是郓州城,没想到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了,董平的实力,的确是可以力压秦明,而且是技巧性的武将,要想斗将胜此人,恐怕现在整个梁山上都拿不出一个稳赢的。
姜德对许贯忠说道“黄信虽然被擒,但郓州城中我军内应颇多,倒是不怕他出事,只是董平骁勇,如我军败退,日后在郓州境内就难办了,此战只能胜,不能败,你我二人要速回梁山。”
许贯忠点头道“学生也是此意,只是此间事。。。”说着,看向那小院,姜德想了想说道“此处到郓州,顺水而下,一日即到,立刻安排人到梁山,调牛皋、成闵、鲁智深三人带兵三千到郓州助阵,另外调庞万春随军。我们明日再走!”
“是”
——次日
小院中三人正在吃早饭,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的眼睛,发现都有一圈黑眼圈,便知道都没睡好,只能互视一笑。
“三位先生可睡得好啊?”姜德走了进来,三人看向姜德,一起起身拱手道“见过寨主。”
姜德挥挥手说道“先吃饭吧,我也饿了,大家一起吃。”说着便上前也拿了一个馒头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想的怎么样?”
郭孝友的丑脸皱了一下,变得更丑了,他问道“为何寨主如此着急,难道是有朝廷大军围剿?”
另外二人也是一脸希望的看着姜德,姜德笑着摇头说道“反了,我是梁山军要去打郓州府,郓州知府冤枉独龙岗李家庄的庄主李应和我梁山勾结,其实此人我梁山倒是却有想招揽,可他死不上山,也就罢了,没想到那知府贪婪他家钱财,居然就抓了他,还打入了死牢。
朋友被抓,岂有不救之理,故而我梁山准备下山打郓州,只是这刀兵一起,百姓无辜啊。”
“寨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行事?”何栗厉声说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如寨主真的想要救人,大可带领梁山兵马下山招安,如此一来,不单单是救了李庄主一人,也是救了数万未来可能死于刀兵之人啊!”
姜德放下了咬了一半的馒头,对何栗说道“何栗,你觉得梁山上的上万人马是我拿刀逼着他们上山的吗?如果人人安居乐业,有谁愿意上山过刀口上的日子?我告诉你,梁山上的人,几乎都是失地的农民、渔夫,你以为这些人是怎么失地的?是被括田所给强抢的!是被那些士绅强买的!我们大宋的田园之中可不仅仅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冾意,还有无数白骨露野、易子而食的血腥无奈,如果你还是如此天真的话,那么你可以现在就走了,这样无用的书生,我连说话都不想说。”
说这,姜德摇摇头,起身,手一摆,就要离开。
“寨主且慢!”
两人共同说道,然后对视了一眼,潘良贵对何栗说道“何兄,你又迂了!”
何栗歪过脑袋,好一会儿,才回身对姜德拱手道“学生孟浪了,还请寨主见谅,两日相交,吾已知寨主有爱民之心,只是人各有志,要想我从贼,却是不行。”
姜德有些失望,然后看向另外二人问道“你们呢?”
郭孝友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我长成这样,即使考上功名,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了,寨主既然看的起在下,就先用用看,要是用不顺手,记得给点路费就好。”
姜德喜道“郭先生清严,吾欲请先生现掌我梁山刑罚,可好?”
郭孝友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寨主这是要我不能酗酒了啊,学生明白了。”
看姜德居然真的一上来就委以重任,何栗心中不由有些酸溜溜的,但又很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旁边的潘良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在下只想知道寨主这样的强人头领是如何治民的。”
姜德哈哈大笑,上前握住二人的手说道“易也,此次郓州城破后,郓州便交给潘郎了。”说着,姜德又对何栗说道“何先生既然不想从贼,可愿意教导一些孩子读书?”
何栗愣了一下,姜德笑道“你总不能吃我梁山的白饭吧。”
何栗想了想,觉得自己教书倒是可以,说不定还能让孩子们远离贼道,便拱手道“愿意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