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快把细节告诉我?你是在什么地方落水的?又是在什么地方烘干衣服的?以及是怎么把衣服烘干的?”夏雯也来凑热闹。
浅浅:“……”
三个人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大堆,奈何浅浅一个都答不上来。
就在浅浅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江棠突然举手叫了停。
夏雯和林若芸马上就住了嘴,对她投以疑惑的眼神。
浅浅还以为她是为了帮自己解围,特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然而江棠谁都没搭理,她狐疑地把浅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脸颊红彤彤,两眼水汪汪,穿的还是陆烨的外套,说话的时候言辞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显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又看向站在前面的陆烨:同样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上身的白衬衣变得皱巴巴、灰扑扑的,就跟去泥地里打了个滚儿似的,虽然和平时一样冷着脸,但那眼角眉梢的春意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刻意没有站在浅浅身边仿佛是为了避嫌,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避嫌……
不明所以的夏雯和林若芸二人也跟着她一起打量浅浅和陆烨,然后……也发现了一些疑点。
浅浅被她们突然的安静搞得心惊胆战,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成为了江棠她们心目中做贼心虚的铁证。
把这些疑点串联起来,再融会贯通,得出的结论是……
“轰隆”一声巨响在江棠、夏雯、林若芸三人脑海中炸开,晴天霹雳异样把她们炸得里焦外嫩,她们迅速收回目光,交换了一个惊恐万分的小眼神,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
不能让陆烨知道她们知道了什么,否则,一定会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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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后,陆烨随口应付了招呼他吃午饭的陆爸爸一句就一步三台阶地冲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他绕到卧床的内侧,从窗帘后拉出一个木箱子。
这个箱子是红木制成的,通体呈暗红色,大概有他的膝盖高,长约八十公分,每一处都打磨得非常平滑,箱盖和箱体上还雕刻着精美喜庆的花纹,是他父母结婚时,母亲用来装嫁妆的箱笼之一,前面还镶着一把小巧的锁扣。这样的箱子妈妈还有好几个,都是外公外婆花了大价钱给她置办的,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总会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擦拭干净了再放回去,也不嫌麻烦,她还打趣陆烨,说等以后陆烨娶媳妇的时候,就用这些箱子装了聘礼去下聘,肯定倍有范儿。不过那时陆烨却嫌上面的花纹太秀气,只适合用来装嫁妆,不适合用来装聘礼。
反倒是妈妈去世后,他从这些个秀气精致的箱笼里挑拣出了一个大小合适的箱子来装……一些有意义的小东西。
陆烨打开木箱的盖子,里面装的……的确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像什么半截纸巾、橡皮,空了的水笔芯子、饮料瓶,没有笔盖或者裂了口的水笔壳子,缠着发丝的发圈、一字夹,皱巴巴的草稿纸,一条手帕,几颗样式不一的纽扣,一些做毁了的手工艺品……最奇葩的是,还有一小堆真空包装的茶叶蛋蛋壳……
除了饮料瓶以外,其他东西真的很小,却也艰难地在木箱底部铺满了一层。
全是曾经属于浅浅的东西,纸巾是浅浅给他擦嘴的,他没舍得用完,揪了一半下来藏好;橡皮是从浅浅抽屉里找到的;水笔芯子是他问浅浅要的,犹记当时浅浅还问了他一句要来干嘛,他说收集,她还笑着说了一句“我见过收集硬币的,见过收集邮票的,见过收集明信片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收集水笔芯的”,笑话归笑话,从那以后,浅浅用完一支笔就会自动把笔芯给他传过来,这让他非常满意,唯一苦恼的就是浅浅也会把江棠她们用完的笔芯拿给他,好在浅浅是一个专一的人,一直都用一个牌子的笔芯,他可以轻易的从中分辨出哪一支是浅浅的,然后扔掉江棠她们的;饮料品、水笔壳子、草稿纸、手工艺品,全是他自告奋勇说帮浅浅扔垃圾,结果扔进了自己的书包里——浅浅的东西,怎么能说是垃圾呢?一字夹是他悄悄从浅浅头上顺下来的,至于发圈嘛……浅浅低着头写作业的时候为免头发落下来妨碍自己,总是随手用发圈在头发上绕两圈,两圈对她的头发来说有点松了,动作大了就容易掉下来,于是就被陆烨捡起来私藏了←_←;手帕是浅浅为了让将军和将军夫人早点熟悉自己的气息而拿给陆烨带给将军夫妇的,最后被陆烨中饱私囊了;纽扣是“不小心”拽下来的;茶叶蛋蛋壳……是他趁浅浅不注意在浅浅桌上拿走的……
陆烨的手在这些小物件上一一抚过,眸光温柔。
发了一会儿愣,他动作麻利地脱下了外套和衬衣,折叠好了以后,珍而重之地把这件“浅浅穿过的外套”和“浅浅用来裹过腿”的衬衣放进了木箱里,然后锁好木箱走到床头柜前,拉开第二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样式简洁的笔记本。
他拿着笔记本走到书桌前坐下,翻开一页,只见上面用遒劲有力的字迹排列整齐的写着“20xx年x月x日,看到浅浅的内衣”、“20xx年x月x日,摸浅浅的手√”、“20xx年x月x日,搂浅浅的腰√”、“20xx年x月x日,埋浅浅的胸√”……
他一边看着,一边像个蛇精病一样“嘿嘿”的笑了起来。
笑了大约一分钟,陆烨才惊觉自己这一举动好像有点【有点?】神经质,忙收了笑,自欺欺人地干咳了两声,翻到最新的地方,拿起笔,一脸严肃的写下了——
“20xx年x月x日,看到浅浅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