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鸟虽然不甘心,可恶,唯一可以报复的机会!但它们到底不敢违逆男人的命令,各自离去。青鸾气的一拍翅膀向古树飞去,扶摇直上,隐入云霄。封熠看着青鸾远去,无奈的摇摇头,虽然自己有些护短,但谁让他是自己唯一的徒儿呢。邓暄在宫殿中闲逛,这里的摆设跟皇宫中完全不一样,找不到半点有人生活的痕迹。他无意中来到一个屋子,屋中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画的乱七八糟的图案,线条绕来绕去,不知道画的什么东西,邓暄想画这画的人一定很没有自知之明,画的这样丑,还把画贴的到处都是。画出来还不够,有些木头上也刻着图案。他又拿起一个鸡毛掸子不,应该不是鸡毛掸子,这掸子上的羽毛颜色各异,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邓暄摸了摸其中一根青色尾羽,觉得跟刚刚率先冲自己动手的青鸟十分相像。掸子旁还有几个草编的蚂蚱,活灵活现的。邓暄想着拿草蚂蚱去诱鸟倒是不错。他又将东西放回原位,动作间不经意弄倒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满了的玻璃球,玻璃球中心竟是跟画上如出一辙的歪七扭八的图案,怕是出自一人之手。邓暄连忙伸手去扶,险险的在盒子完全倾倒前扶住了,他刚松口气,盒盖却开了,一颗红色的玻璃珠骨碌碌的滚了出来,摔到地上,哗啦一声脆响。邓暄心里一个咯噔,坏了,弄坏了师父的东西,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但他随即就没法想师父生不生气的事了。那红色的玻璃珠碎裂后,空间突然震荡。邓暄只觉眼前景物扭曲,玻璃珠上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邓暄伸手挡在眼前,等白光稍弱,他放下手,惊呼出声。眼前完全变了副样子,自己刚刚明明是在那屋子里。现在他却站在空中,他吓得退后几步,自己竟然没有掉下去!他来不及去想发生了什么,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注意。这里应该是一处战场。但交战双方并不是人类,而是各式各样的怪兽!战场竟然有几分眼熟,邓暄思索片刻,突然发现这不是蓬莱山吗!此时的蓬莱山处处战火,颜色各异的巨鸟分布在山中各处,它们似乎在组成什么阵法,一同抵御黑色潮水般向山上进攻的兽群。阵法中心的位置,一只浑身金羽的鸟在空中盘旋,它身上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群鸟在它羽翼的光芒下战意高昂。从深山中传来一声啼叫,邓暄仰头看去,巨大的红色的鸟从他上空飞过,它浑身燃着火焰,两根尾羽在身后浮动,尾羽末端有金色的花纹,一个名字涌上邓暄心头,这神鸟是‐‐凤凰!凤凰一如人间传说中的样子。随即邓暄又自己否定,不,市井传说根本不能描绘此时凤凰身上的光彩分毫,宛若烈阳!凤凰冲到战场最前方,双翼掀起火焰,那火焰橘红,任何东西沾之即燃,当先的兽群被烧的痛苦嚎叫。万鸟齐鸣!它们用不同的声音发出相似的啼叫,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玄妙的韵律,山间泛起金色的阵纹,构成阵纹的线条竟是跟刚刚屋中的图案十分相像!原来那些歪七扭八的图案是阵法。阵眼中的金羽鸟光芒大盛,席卷整个战场。兽群在光芒下动作变得迟滞了些。此时似乎是蓬莱一方占据了优势,但好景不长,兽群中似乎有人指挥,它们悍不畏死,集中所有战力攻击凤凰。凤凰疲于应敌,渐渐不支。火势稍弱,有一四脚着地的怪兽,样子似狮似虎,尾却是蝎尾。但不论是狮是虎都断不会有这么大的身形,它踩着同伴的尸体,从火网上跃起,利爪弹出,扑向凤凰。凤凰虽然可以闪身躲开,但他不能退,退了这阵法的最前端就会崩溃。邓暄看着越来越近的利爪,揪心不已,他下意识的屏住气。狮蝎的冲势被止住了,有根黑色的尾刺将它穿了个对穿,那尾巴布满鳞片,尾端有根黑色的利刃,像是骨刺又像是剑!咆哮声响起,不同于清脆的鸟鸣,这声音像惊雷。那尾巴一甩,将串在尾刺上的怪物远远甩开,砸中兽群。邓暄向后看去,他看到巨大的怪兽,头生双角,背生双翼,脖颈修长,尾巴却更长。这黑色的巨兽冲入兽群,四爪着地,它一甩尾,一片兽群就被击飞,一挥爪,又是一片。那巨兽身形突然雾化,黑色的雾气缩小聚拢,竟成了人的形状!那人身姿挺拔,一身黑袍,齐颈的短发在耳后随风摇摆。他向上伸手,黑色的雾气凝聚出一柄剑的形状,天光乍破,万丈光辉倾于剑身。他双手执剑于胸前,猛地挥剑,剑出,裹挟风雷之势,剑锋所指之处,全数被斩断,无论是兽群还是兽群脚下的山河,此惊世一剑竟有分山断流之力!邓暄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ldo;他是谁?&rdo;封熠从邓暄身后走来,他也望着面前挥剑的背影,神色似有些怀念:&ldo;他是战神,应龙。&rdo;作者有话要说: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前世今生,熊的如出一辙~☆、&ldo;战神,应龙。&rdo;邓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幻境还在继续,封熠突然伸手,五指虚抓,天空像玻璃一样发出&ldo;哗啦&rdo;的碎裂声。邓暄抬头看天:&ldo;&rdo;是真的跟玻璃一样在崩塌巨大的天穹碎片向邓暄和封熠所站的位置砸下。邓暄下意识的回身,扑向封熠,想要用身体帮他遮挡。封熠伸手接住邓暄,他轻笑了一声:&ldo;没事的,只是幻境。&rdo;二十岁的邓暄身形高大,邓暄这一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跟师父一般高了,他又抬头看看,或许自己还更高一点。这一认知让他不由生出一份喜悦,不知道缘由,或许是对自己可以跟师父一样高大的窃喜,又或者这让他生出一种自己可以保护师父的神奇的信心。周围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仍然是那摆满奇奇怪怪东西的屋子。邓暄松开手,问道:&ldo;师父,应龙是什么人,你认识他吗?&rdo;邓暄对应龙好奇不已,不光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他刚刚挥出的那一剑,慑住了邓暄全部心神。封熠蹲下身捡起玻璃球碎片,他边捡边道:&ldo;他是我徒弟。&rdo;邓暄有些惊讶,心间还有一股微微的酸意,原来自己竟然不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吗。封熠又继续道,他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过去。&ldo;我捡到他时,他还是一个蛋。&rdo;他突然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ldo;谁也没想到,蛋里的是只蛟。&rdo;封熠将玻璃碎片捡好,邓暄心虚地低头:&ldo;师父我刚刚不慎将它打碎了&rdo;&ldo;无妨,反正&rdo;封熠话音一顿,没有再说下去。邓暄听出他话只说了半截,抬头狐疑的望着封熠。封熠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ldo;对了,你的伤势到底都是外伤,再修养个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一个月后就下山吧。&rdo;邓暄一下顾不得什么没说完的话了,他着急道:&ldo;师父,你这是要赶我走吗?&rdo;封熠微笑道:&ldo;并不是,师父跟你一起下山。&rdo;邓暄呆住了:&ldo;师父不是不能下山吗?&rdo;&ldo;我只是不能主动去找你,不能干涉你的劫数。但你以凡人的方式登上蓬莱便算求仙问道,如此,我跟你下山便无碍天理了。&rdo;邓暄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不用跟师父分开,忧的是他害怕回到故土遇见故人。封熠看出邓暄的纠结,他一伸手揉乱邓暄的短毛,柔声道:&ldo;有些事,总归躲不过的,但这次,有师父陪你,不要害怕。&rdo;是啊,终究躲不过的,邓暄定了心神,该自己面对的便面对吧。邓暄在蓬莱山中修养了一个月,也不知师父用的什么药,伤势几乎全好了,只除了右手的经脉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