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宁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待下令回转,突然一阵箭雨袭来,杀声四起,一众人马掩杀过来。
“果然不出军师指所料。撤!”现在寒山已经肝胆俱裂,全无战意,只有拼命逃生。
小白猿带着队伍向南撤了一阵,听到身后喊杀声震天,不知何故,返身过来,却见一支农民装扮的队伍正在掩杀貊军,一直把貊军追过了滹沱河方才罢手。
白树林来到河堤上,只见一位身材俊秀,头扎白巾,身披黑色大氅,手持银枪的青年人威风凛凛站在河岸,远眺着河对岸的貊寇,面色凝重。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小白猿拱起双手举过头顶深深一躬。
那壮士转过身来,忙双手相搀:“哪里话,都是为了抗貊大业,不分彼此。”
“敢问壮士是哪里的队伍?”
“我等是齐州大辛庄农民义军。朝廷兵马触敌即败,一溃千里。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貊寇兵过,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等百姓忍无可忍,举旗抗敌。为张我大夏民族之威,绝不苟且偷生。众人抬举,推举我辛稼轩领这个头,为杀貊寇,辛某义不容辞!”
“辛壮士大义,我等钦佩之至!”白树林再拜行礼。
“将军是哪支队伍?今天惊天动地的炸雷声可是你们所为?”
“我们是抗貊独立大队。原来在喜峰口阻击貊寇,大军逃离,我部留在敌后,坚持抗貊,与敌周旋。这几日我部研发出大杀器震天雷,今天傍晚,貊寇两千骑兵追击我们,我们使出大杀器,炸得貊寇心惊胆寒,十人存一,只剩下二三百人。”
“哈哈,你们这震天雷威力太大了,我们在几十里外都听到了,过来想看个究竟,正遇到貊兵追击你们,这才出手相击,杀他一阵,过瘾!过瘾!”辛稼轩哈哈大笑。“既然你们重创貊军,为何还要逃离?”
“我军多是步军,在平原上无力抗衡貊骑,遂打算进山里与他们周旋。大队人马已经转移,留下我们想把貊军引向南方,掩护大队撤离。”
“阿,”辛稼轩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这次出击却是干扰了贵军计划了。”
“非也,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我们自当以变应变。”白树林应道。
这时辛稼轩身旁一位文人打扮的人插言:“将军言之有理。我看这次貊寇损失近两千骑兵,是进犯大燕以来前所未有之大败。他们必定会聚集周围有生力量来合围贵军。我们必须赶紧跳出包围圈逃出生天。”
白树林看到辛首领身边站着一文一道两个人,便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军师,原章县知县陈宫陈公台。还有这位是蓬州东莱观丘处器道士。我们本是以文结友,没想到却又以武举事。”辛稼轩笑道。
白树林对二位拱手施礼:“军师言之有理。但我军人行事,必以军令为尊。我们需南撤五十里,然后向西与大队汇合。若壮士不弃,我等兵合一处,必能闯出更广阔的天地。”
辛稼轩与军师、道士对视一眼:“敢问你们大队现在兵力几何?”
“我们兵力并不多,最多的时候有两千五百人,现在还有一千六百人。本来有很多征兵的机会,但我们大队长认为我们现在没有稳固的基地,大队人马四处游击行动不便,现在只是招收一些能人巧匠和文人。待找到根据地必将迅速扩大队伍。”
陈宫道:“你们将军也算是深谋远虑。主公,我建议去会会这位将军,成则合,不成则离。”
“军师所言极是,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辛稼轩同意。
“全旺镇正好在南边五十里,他们镇上的钱霸天曾多次加害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们干掉。我们连夜奔袭全旺,动静搞大一点,貊寇必来合围,我们迅速西撤。离全旺最近的衡州增援到全旺也要半天时间,足够我们撤离的了。”
“钱霸天?什么情况?”白树林问。
“他是衡州一霸,鱼肉乡里无恶不作,他豢养了五百多院兵,家里修了深宅大院,砌了围墙还修了角楼日夜有人把守。貊寇来了以后他们做了貊寇的狗。我们刚起事的时候,路过全旺,他报告了貊寇,还出兵和貊寇一道袭击我们,那一仗我们损失了五千多弟兄。”
“这一段时间我们也是被貊寇追着到处躲,这个仇早晚得报!”辛稼轩眼里冒火,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