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酒水如线入盏,一股极为浓烈的酒香瞬间逸散开来,如胶水一般将孔颖达的双足牢牢粘在地上。
“这、这是琉璃盏?这酒是什么酒?为何酒香如此浓郁?”孔颖达惊呆了,双手不自觉地接过崔俊递来的酒盏,凑到鼻前闻一闻,张口就灌了下去。
只是瞬间,孔颖达的老脸立时涨红如猴腚子一般。紧紧闭着嘴唇瞪大双眼,如喝了毒药一般。
“诶呀孔师,此酒不可大口饮用!”崔俊急着出声提醒却是已经晚了。
“呼~”孔颖达终是压住了在胃里翻滚的酒意,长吁一口气,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这酒……当真是老夫平生仅见的烈酒,着实畅快!”孔颖达言毕放下酒盏,哈哈大笑着离开。不多要一杯酒,不多言一个字,当真有大儒的风范。
“俊哥、俊哥,这是什么酒?快让我尝尝!”李泰一见孔颖达离开,便立时过来抢崔俊怀里的酒葫芦。
“起开起开,现在还喝不得!”崔俊忙护着酒葫芦转头向着一旁的李恪道:“快管管你弟弟,这酒要是被他喝了,咱们等会儿看花魁的时候可就没得喝了!”
“哦哦哦。”李恪应着声跑来将李泰拉开,只是他这嘴巴吧唧吧唧咽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这酒葫芦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酒香散了出去,周围那些人全都闻到了。杜如晦家的、李孝恭家的、魏徵家的、房玄龄家的、高士廉家的、萧瑀家的、段志玄家的、刘政会家的、虞世南家的那帮子官二代全都凑了过来。
这些人来了,便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崔俊怀里的酒葫芦,这酒香早已飘入了各人的心尖,不是那木头塞子一塞就能塞住的。
“崔俊!分我点酒尝尝!”当先一个傻大个,劈手就要来夺崔俊怀里的酒葫芦。
“房遗爱!你丫个绿帽子王,给老子起开!”崔俊倒地,蹬着脚将扑来的房遗爱踹开。
“崔俊!上次你请我等喝酒,你只拿了果子酒出来,这等好酒却藏着掖着。若还当我等是好兄弟,快拿来给我尝尝!”虞昶一番言辞大义凛然,下手也不慢。要不是崔俊机灵地在地上一咕噜滚开,这怀里的酒葫芦就被他摸着了。
只是崔俊身手再敏捷,终究难逃群狼环伺。小胖子李泰仗着自己的重量一下便将崔俊压倒在地。紧接着便是高士廉家的长子高履行,一把抢了崔俊死命护着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仗着自己年长又人高马大,高履行仰着脖子便来了一口。
“大哥!给我尝一口!”高纯行也不客气,跳将起来得了酒葫芦也来了一口。
其后这酒葫芦便在众人手中流转,一人一口,直到李泰手里时,早已连一滴酒都滴不出来了。
“俊哥,酒没了呀,一滴都没了呀。”李泰哭丧着脸对房俊道。
“你们几个都给小爷记着,以后这酒,每个一万贯,你们一个都别想喝到!”崔俊真的生气了,这些人实在粗鄙不堪!
“俊哥,我可没喝到。”李泰可怜兮兮地递过酒葫芦。
“你丫也不是好东西!要不是你压着我,老子早跑了!”崔俊拿过酒葫芦摔在地上,一脚跺碎!
这下,刚才还在为喝到美酒喜滋滋的众人,立时面面相觑。这酒,或许还真就喝不到了。
周围围观之人见到这乱哄哄的一幕自是议论纷纷,这等情况历来从未发生过。照理来说,此处出现这等乱象定会有金吾卫上前制止,但是周围的金吾卫一个个站得笔挺,对此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