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姓黄的见面之事,崔俊并未太过在意。虽说姓黄的拍着胸脯保证能让崔明德官复原职,但是想要办成,也绝非在一两日间就能成的。
“老柳,陪着我去下铁匠铺子。”崔俊眼见自家小店生意不错,便让刘忠陪着自己去别处。
“少爷,我身上可没钱。”柳忠露出一嘴的大黄牙讪笑。
“那你去找徐妈妈拿上几贯,我便不过去了。”崔俊找一处屋檐蹲下,不怎么想动。
“那可不成,老爷吩咐过了,在外面要和二少爷寸步不离。”柳忠看看左右无人,一把提起崔俊就往包子铺跑。
崔俊只觉得耳旁生风,只几个呼吸便来到了包子铺前。
“徐家妈妈,拿几贯钱给我,少爷要去买东西。”柳忠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放下崔军,喊着跑进店子里。
崔俊现在脑袋还是晕乎的,这柳忠是个高手,这事他是信了。
没多久,柳忠便捧着张荷叶出来,里面又放了十个生煎包子。而他的肩头则是挂着两贯钱,走起路来“噌噌”直响。
崔俊见了他这模样无奈摇头,就老吃货一个,没点高手的风范。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最近的铁匠铺内,崔俊比划着要老板打造几个铁制器具。再换一家,又比划着定了几样。
最后去了牙行,定了二十坛子浊酒便回。这事儿柳忠看不明白,更没去管。少爷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不造反、不杀人,那么与他柳忠便毫无关系。
今天收摊的时候,崔俊让大家伙儿一起把原本放在店子后间的东西全都搬上了马车运回府。这间店子以后会交给徐妈妈全权打理,自己不会再过于操心。
这次崔俊在铁匠铺子里打造的东西极为简单,只过了两个时辰,便全部送到崔府。
府里的木匠头子又被崔俊喊来,两人在耳房鼓捣了一阵,木匠头子便告辞离开。接着,崔俊关了门,在耳房内开始忙活起来。
“这少爷在里面干嘛呢?搞得神神秘秘的。”曾义坐在院中,和柳忠说着话。
“鼓捣酒呢。”柳忠吸着鼻子道:“这酒香这么重,你闻不出来?”
“闻出来了,只是这酒香怎么越来越浓郁了?”曾义咽了口唾沫道。
“你管他呢,等会去要点尝尝。”柳忠舔了舔嘴唇,面露贪婪之色。
只是没过多久,崔俊便推门出来,看见两人在院中闲聊便喊着两人去买些梨子回来。
“你去,我得在这里守着。”柳忠用胳膊肘捅捅身旁的曾义。
“老家伙,就知道馋酒贪嘴。”曾义拿了铜钱出去。
“等下梨子买回来,你们把它们全部洗干净,去了芯子,全部捣烂了用白绸布滤出汁水来。”崔俊没头没脑吩咐了柳忠一声,便又回了耳房。
入夜,小院内的酒香更为浓郁了,柳忠等几个仆人全在院中榨取梨子汁水。
“娘的,这酒香勾得老头子的酒虫子在咬肠胃了。”刘忠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揉着肚子。
“柳爷,您老可真会说笑话,这世间那有会咬人的酒虫子?”徐妈妈笑道:“馋酒馋成您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呢。”
“徐丫头,你这就不懂了。”柳忠感觉蹲着也不好受,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咱早年间在军中每日打仗,只有喝醉了才不会去想哪血里呼啦的景象。说是馋酒,其实吧就是我的解忧药啊。没了它,我连觉都睡不着。”
“老东西,抱着女人的时候咋不见你睡不着?”边上曾义嗤笑道:“每次去花馆楼子,都不见你喝过一口酒。”
“呸!那不是老子没钱嘛!要是有钱谁特么不想多喝几口?”柳忠梗着脖子道:“你小子也不是啥好玩意,平时不咋喝酒,就赶着去娘们臂弯弯里喝个畅快,也不知道请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