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得军营时,沈铭发现个尴尬问题,自己似乎没有休息的居所。
正想找吴风凑合一晚,遇到蹲点等他的姜老汉。
此时姜老汉亦穿着镇龙司的黑色戎装,却一点也不显威武。
明明很有型的镇龙司制服,被他穿出些猥琐感觉。
姜老汉蹲在地上,朝沈铭招手,泛黄老脸皱纹纵横,像个干瘪的橘子。
一老一少好久不见,姜老汉一直以为沈铭阵亡,伤心了好久,如今却是欣喜不已。
沈铭的住处早被安排好了,离帅营极近,姜老汉知道沈铭臂甲中藏着酒,赖在他房中不肯走。
二人便偷偷畅饮起来,身在军营之中,始终有太多不方便。
二人皆藏着秘密,彼此相互了解,却不探听,关键时刻却能相互帮助,能舍得出命的那种。
这关系恰到好处。
翌日,边军监牢。
沈铭随着狱中节级走过冗长昏暗过道,来到一处监室。
监视环境意外的不错,虽然还是昏暗阴冷,空间却开阔得多,桌床俱全,甚至还留着照明的油灯。
于少远正坐在监室之中,落魄阴沉,透着颓败。
他主动要求要见沈铭,虞阳落准了。
沉重铁链哐啷作响,监室门由看管的镇龙司人员打开。
身着黑袍的镇龙司人员朝沈铭点点头:
“虞都统交代过,你们聊多久都可以,不会有人旁听你们交谈内容的。”
沈铭露出礼节性微笑,一边走进监室,一边腹诽着。
“我信你们说的就有鬼。”
于少远脊背笔挺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沈铭,手指扣着掌心。
他终究不似沈铭认可的那位于帅,只是在强装镇定。
“不知于帅找我,所谓何事?”沈铭不待镇龙司看守离去,便出声问询。
“你可知,若不是他对你颇为欣赏,你早就死去,活不到今天。”于少远答非所问。
“不知大帅口中所说的‘他’是何人?”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于少远身体前倾,坐着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噪音。
“你见过他了吧?你们必然都被卷入空间裂缝中,他修为高强,不可能死在里面的!”
于少远越说情绪越激动,他死死盯着沈铭,一字一句问道:
“他从小与我一起长大,关系莫逆,这次若能脱身,我亦安心了。他是否已经逃脱?你只需点点头,或者摇摇头,给我个准信便可。”
灯光昏黄,强撑起一片光亮,监牢陷入沉寂。
于少远头发有些散乱,一缕碎发粘在嘴边,眼中是强装出来的诚挚。
“大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铭依旧是茫然的模样,挠了挠头。
于少远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眸子里的绝望越发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