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青石铺成的官道竟然被那镇宅石狮生生砸进数尺之深,一时石屑泥土乱飞,声势极为骇人。
那帮护卫家奴们哪里曾经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一般……若这石狮再往前二尺的话,下面肯定是一堆肉泥!
回过神来的众人战战兢兢,一个个后怕不已,心里面却是非常明白,这是人家手下留情,否则的话哪里还会有命在。
那些人见斯文儒雅的苏临风竟然有此神力,既不敢上前送死,却又不能就此离去,于是远远地将苏临风围住,大呼小叫起来。
乱轰轰的叫喊声很快就惊动了王世博手下的一名禁军校尉。
有老上司左翊卫将军亲自领军坐镇,那名校尉不敢擅自行动,立即跑到王世博面前:“禀将军,前边有人刺杀驸马爷,刺客极为放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这下与驸马的卫队对峙起来。”
那个禁军校尉禀报完毕,立即向王世博请命,表示自己愿意带领禁军射声营,捉拿行刺凶手。
“刺杀驸马?”王世博皱了皱眉,立即抬手阻止道,“且慢!本将军只奉皇上口谕,负责宫禁安全;至于放火杀人之事么,当由地方官吏派衙役捕快处理!”
“将军,那被杀的可是当朝驸马,将军若是袖手旁观的话,恐怕圣上会怪罪将军的。”那校尉上前一步小声劝说道。
“哼哼,大不了还调本将军重回边关罢了!在那里就算当个小卒好歹干的是护国安民的事儿;本将军并不喜欢像个看家护院似的整天呆在宫禁之地!”
在王世博看来,内忧不除、外敌不靖,光靠严守宫禁之地不过是舍本逐末之举。
“将军。”那个校尉想要再次劝说。
“够了!你还不知道那个驸马是什么东西不成?那厮早点儿去地府报到,算是他这辈子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王世博虎目一闪,“本将军平生只杀残害大晋子民的敌人,不杀为民除害的义士。”
那个校尉张嘴愣了一下无话可说,于是便不再多言。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胆敢行刺当朝驸马,这事儿自然很快惊动京兆尹。
京兆尹知道大事不好身子一阵颤抖,明白如今只有擒得那个行刺凶手方有可能保得自己无虞,于是一阵惊慌过后立即亲自带领马步校尉及捕快衙役迅速赶往棋盘大街。
苏临风踩杀驸马后并没有逃走,就是在等待京兆尹大人前来。
看着京兆尹所率的马步土兵与胡魁磊手下的家丁护卫兵合一处,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一般,苏临风毫无惧意。
“哪位是京兆尹大人,还请近前说话!”苏临风早已将那尊砸入地中二尺来深的石狮提起,一是用来威慑众人不敢近前,二是用来阻挡万一射来的羽箭。
能够官任京兆尹者,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尽管京兆尹自认为阅历甚丰、识人甚深,但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当朝驸马,而且面色如常并不逃遁者。
“本官就是!”京兆尹硬着头皮走到了前面。
“苏临风见过大人。”苏临风冲京兆尹拱手施了一礼,神色很是坦然平静,丝毫没有那种亡命之徒的凶悍以及狗急跳墙的声色俱厉。
“苏,苏临风?”京兆尹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立即想到了那个曾经亲自砍杀文武重臣的奇人,不由得头皮一麻,后背一阵冰凉,“你,你就是苏临风?”
“正是苏某,”苏临风依旧不失礼数、心平气和地说道,“苏某一人做事一人当,驸马那厮飞扬跋扈、欺人太甚,苏某踩杀于他,乃是替天行道、并无过错。”
苏临风向京兆尹简单说明了一下杀人原因,并表示此事与他人并无任何瓜葛,然后掏出一枚金锭扔进了被毁石狮的那家院中,朝京兆尹拱了拱手:“苏某言已至此,还请大人不要让这些无辜士卒为难,避免徒增冤魂……相信大人应该知道,这些人是无法拦得住苏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