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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说得好。您的渔叉是什么呢？&rdo;经济委员问。

&ldo;我们有多种手段可以有效地威慑夜世界。比如，军事进攻，当然只是威胁性的。&rdo;

&ldo;您要做有史以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rdo;科学委员说，&ldo;白昼世界的军队在夜世界能保存多少战斗力？也许我们的武器在那里根本就不能用。&rdo;

&ldo;为什么？&rdo;

科学委员颇具说服力地说：&ldo;比如，我们的武器大多采用光学瞄准。在完全黑暗的地方，它们能起作用吗？再比如，黑夜人曾经从黎明世界购买过电动机车，但很快就停止了这桩贸易，为什么？唯一的解释是：机车在夜世界无法使用。&rdo;

&ldo;机车的事很重要，谢谢您的提醒。但我们可以用畜力来代替机械，在黎明世界的边缘不是至今还在使用某种驼马么？&rdo;

&ldo;但武器瞄准的问题呢？&rdo;

&ldo;科学委员阁下，我要说您不愧是我们当中最具理性头脑的人。您在一秒钟内发现的问题，我的技术人员用了数年的时间来发现和解决。&rdo;

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不解与惊骇，长老首先发问：&ldo;那么说，您在几年前就已暗中致力于准备一场战争了？&rdo;

&ldo;不能那样说，长老大人。&rdo;安全委员小心翼翼地说，要留神措辞，因为最高长老会是有权罢免任何一位委员的，这是关键时刻，成败在此一举，&ldo;我从未做出任何实际上的努力来准备战争。没有制造新武器，没有集结部队，我还按照您的建议裁减了军队兵员。对于武器瞄准方式的改进，我们只是在理论上做了一些研究，而且所用的经费远未超出预算。夜世界的威胁始终存在，不论我们正视与否。所以我们的研究应该说是&lso;有备无患&rso;。好比住在一座小岛上的一群人中，

有一个预感到水位即将上涨，岛屿将被淹没。于是他提议说：&lso;我们来造一只船吧。&rso;但无人相信他的话，也不给他造船的材料。他利用自己空闲的时间，预先把船的图纸画好了。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水位上涨时，他们能立刻按照图纸把材料加工好，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好船，以减少损失。&rdo;

多数委员点头同意他的话，目前的这场危机增强了那些话的说服力。

但长老却说：&ldo;阁下，您把白昼世界比喻为大海中一座孤岛，把黑夜人喻为可以淹没我们的洪水；这是错误的。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身处孤岛的一群人，也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这是我们教旨中的主张。有朝一日，救世主拯救他们会象拯救我们一样的。虽然白昼人与黑夜人居于世界的两极，亘古不相往来，但我们其实是息息相关的。我一直认为，任何一方向对方发动攻击都是愚蠢的行为。

对能源与金属的需要是我们生存的基础，离开对方，不管白昼人还是黑夜人都无法独自存在。&rdo;

安全委员的额头上出了冷汗。他的赌注下得过早了。

然而长老话锋一转：&ldo;从这次事件看来，我的想法竟然不对。我很遗憾地说，

事实证明安全委员的准备措施是及时的。&rdo;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长老继续说：&ldo;但我仍主张：安全委员关于武器瞄准系统的研究还是要暂时停留在理论阶段，要使这理论尽量成熟；我要把此事上报最高长老会。无论如何，

军事进攻是最后的、万不得已时的手段。&rdo;

&ldo;当然，我想说的与您一样。&rdo;安全委员说。

关于这件事就算有了定论。科学委员问：&ldo;您刚刚说，那个问题已经&lso;解决&rso;了吗？&rdo;

安全委员说：&ldo;是的。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我们的瞄准系统仍然可以使用。&rdo;

&ldo;怎么做到呢？&rdo;

&ldo;具体的理论，我也不能给您说清楚。技术人员说，物体不论在明亮处还是在黑暗中都会发射某种肉眼看不到的光，只要这物体的温度高于周围环境。他们设计了一种接收器，通过它能看到热物体的轮廓、位置等等。&rdo;

科学委员听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他对于这种纯理论问题总是抱有孩童一般的天真的兴趣。他说，&ldo;那么这是一种专门搜寻生物的仪器了？&rdo;

&ldo;搜寻生物，和任何发热物体。&rdo;安全委员说。

&ldo;您没有把这神奇的东西造出来吗？&rdo;

&ldo;有一件样品。&rdo;

&ldo;有样品！&rdo;大家兴奋地低语。科学委员急不可待地说：&ldo;能让我们看看吗？&rdo;

&ldo;那要长老同意。&rdo;

长老转头向着他问：&ldo;您已经把它带来了？&rdo;

安全委员点点头。

大家这才看出，他今天真正是有备而来。

仪器被拿进会议室来，是个笨重的圆匣子。所有人都无声的看着它。

&ldo;我们正在努力使它更小巧、更轻便些。&rdo;安全委员说着，把仪器拿给科学委员，教他使用方法。

科学委员通过仪器上的观察孔，望向在座的人们。&ldo;太有趣了！&rdo;他说，&ldo;人的轮廓清晰可辨。&rdo;

大家轮流用这仪器来看东西，长老也忍不住试了试。

最后，长老说：&ldo;它的作用正如安全委员阁下所说的一样。好了，把它收起来吧，最好永远也用不到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