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秦悠蹙起眉,所谓知子莫若父,他自然知道夏子钟不是这样的孩子。
范老师说:“他的作文和班里刘小宁的一样,我经过推测排查以及严密的逻辑论证可以推论是夏子钟抄袭刘小宁的。”
“恩?”
范老师进一步解释道:“作文的题目是‘我家趣事’,两人的作文里都提到了母亲怀孕这一情节,但是据我所知夏子钟同学生活在您和夏先生组成的家庭中,并不应该有这样的经历……当然,我没有歧视的意思……”
这理由太扯了吧,又不是警探在查明案情。
秦悠冷哼了一声:“所以呢?这能说明什么?就因为这个判断抄袭?”
听出秦悠语气不善,本来就憋着火的范老师也急了,硬邦邦道:“那好,我想问,怀孕的到底是您怀孕还是夏先生?”
秦悠一句“我怀的”梗在了嗓子里。
范老师继续说:“您也意识到了吧,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夏子钟在抄袭,甚至是盲目地抄袭,都没有考虑到自身生活环境的独特性……我们认为这非常不利于对孩子观察力和创造性的培养……”
夏沉默默走了过来,接过电话打断了她:“好了,老师,我可以作证夏子钟是独立创作的,在胚胎阶段理论上任何个体都没有对于外界的整体性记忆,所以他们同样属于根据自己已经出生这个事实进行的合理艺术加工与想象创作,好,谢谢。”
说完夏沉挂上电话,摊了摊手:“好了。”
秦悠出于好奇,把夏子钟叫过来,然后将他作文本要过来翻看,直接翻到“家庭趣事”一篇。
只见夏子钟小朋友是这么写的——
“我妈妈总和我说,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
但是根据我的理性分析,我妈妈才是最厉害的。
因为我爸爸曾经跟我讲过,我妈妈还怀着我的时候脾气很不好,总要打他。他就只能乖乖挨打,一点不敢反抗,更不敢还手,还要一只手搂着妈妈怕他摔倒,一只手摸着肚子里的我给他顺气。
所以说妈妈才是最厉害的人。”
夏沉凑过来看了第一句,喜滋滋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啊。”
秦悠扑过去揍他:“你怎么什么都和孩子说啊,气死我了……”
夏子钟站在楼上居高临下默默看着他妈揍他爹,他爹默默忍受着,还要伸出手搂住他妈妈的腰防止他用力过猛摔倒。
这么多年了还这样。
夏子钟轻轻撇了撇嘴,他的观察力一向是敏锐的,只有老师不了解情况才会冤枉他。
最后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连大毛都呜咽着躲避退散。
夏沉被秦悠压在沙发上,自下而上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爱人,伸出左手抓住秦悠两只手有力地箍在一起,唇边还含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说:“好了,别闹了,歇一会儿吧。”
秦悠开始挣动:“谁在闹,我才没闹!”
夏沉连忙安抚他:“好好好,秦总要怎么样才能饶了小的?”
今天医生怎么这么好脾气这么温柔这么躺平任收拾……秦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提不合理请求的好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他道:“我明天还要吃辣子鸡!”
医生果然皱了皱眉:“今天刚吃过。”
秦悠的手被抓住,无法挣脱,发现医生有反对倾向后立马利用两人现在的姿势优势靠臀部力量对医生进行攻击,一边攻击一边道:“你从不从?”
任何人被一个成年男人骑在胸口按在沙发上上下跳动地进行重力袭击都不会是一种好的体验,何况对于医生而言,当袭击者换成秦悠后折磨又多了一重。
简直又痛苦又甜蜜。
想到今天郑杨说的话和夏子钟作文里的内容,夏沉心一软,告饶道:“从从从。”
秦悠这才满意地从他身上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胃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简直就像医生在不知不觉中给他换过一个新胃一样,但是医生还是坚持让他保养肠胃,这让他很是郁闷。保养=很多好吃的不能吃。秦悠心目中的等式一直是这样的。
达成“明天继续吃辣子鸡”成就的秦总心满意足地在旁边一张沙发上坐下,刚想打开电视看看新闻,就见刚才还百依百顺的医生整了整被弄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过他手中的遥控器潇洒地扔到沙发上,对他淡淡道:“走。”
秦悠看见冷着脸的医生就会下意识地紧张而且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仰起头,眨眨眼:“去哪?”
夏沉自然道:“上楼睡觉。”
秦悠反射性看了下客厅的表——八点整。
“这么早睡什么觉……”他小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