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情拿胳膊肘碰了碰陆拾弋,示意他给钱。“十一,给这位大哥写字据,再给五十两定金。”
订好了板栗,夏挽情又看中了丹凤的核桃和商南的茶,在陆拾弋疑惑的眼神中纷纷给果农和茶老板递了布片。
“这叫名片,为了在长安周边打响我夏氏商铺的名号,长云和春娘给我绣了三十片带在身上,看见不错的农户和商贩就直接递给他们,好想法吧?嘻嘻。”
“板栗到了长安,二黑叔知道要收货结款吗?”
夏挽情吃着陆拾弋剥好递来的一颗颗板栗,站在表演丰年祭的台子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用你的信鸽给长安的朋友说一声,让他送个信不就行了?”
陆拾弋心头一惊,惊讶于她竟然连自己用信鸽和阿玖飞鸽传书都知道,低头看向她。
夏挽情淡定地摆摆手,又把一颗板栗放进嘴里。
“昨晚上看见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窗前飞过,模样不像是野生的。今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看见你在擦拭鞋尖,看颜色……应该是鸽子的粪便吧。”
夏挽情侧过头,和陆拾弋四目相对。
“我正好写一个板栗核桃糕和板栗泥红豆泥奶茶的大概要求,让他们带着厨子想办法研制出配方,赶在糖水铺开张前做出来,趁着冬天大赚一笔!”
夏挽情正说着,丰年祭的台子上走上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一只手拿着祭祀的权杖,一只手持一条红色的绢布,在鼓点和乐声中缓缓走到丰收神的雕像面前,将红布挂在神像身上,转过头跳起了祭祀的舞蹈。
之所以说是男子,因为他身量高挑,穿着金色长袍,外罩白色绣稻谷花纹拖尾短甲,脸上带的是丰收之神的人脸面具,一举一动孔武有力,动作干脆利落,展示着年轻的丰饶之神英气勃发的姿态。
从台子的另一头走上来一个带着黑色乌鸦面具的人,黑衣黑袍,面具两侧垂着长长的黑色布条。他走上台的步伐好生奇怪,像是跛着一只脚,肩膀也跟着左右晃动,在一片祥和热闹的气氛中显得十分诡异。
乌鸦面具人的目标显然是丰饶神,他展开黑色袍子,露出乌鸦的羽翼,朝丰饶神扑过去,被扮演丰饶神的男子轻松躲过,举起权杖打在乌鸦背上。
原来台上演的是丰饶神勇斗乌鸦精,带领人民获得丰收的戏码,夏挽情注意到扮演丰饶神的男子身后梳着一丝不苟的辫子,腰上居然挂着一把玉扇。
要知道,这个时期,玉扇的制作工艺还不成熟,可他腰间那把玉扇分明是镂空雕刻的工艺,每一块扇片的纹理都刚好和镂空部分的花纹相吻合,脆生生、明晃晃的在夏挽情眼前来回晃悠,她好怕一个眨眼,玉扇就会碎掉。
回过神,丰饶神和乌鸦精已经过了好几招。扮演丰饶神的男子明显是花拳绣腿,出招虽多,力气却不够,乌鸦精装作被打倒在地,抱着羽翼在地上打滚。丰饶神还不罢休,持着权杖一下下打在乌鸦精身上,乌鸦精挡了好几次,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扯住丰饶神的权杖,向下一拽,扮演丰饶神的男子向前一扑,摔倒在台上。
这一下可把台下吹奏的乐师和其他表演的人看傻了,不知道如何收场。
扮演丰饶神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丰饶神的姿态,甩开两个膀子就和乌鸦精打起来。台下人赶紧劝乌鸦精别还手了,挨几下打就装死算了。
见乌鸦精不动了,丰饶神终于又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衣衫,台下乐声响起,他又简短舞了几下,结束了表演。
鼓点终止,台下的人们欢呼鼓掌起来,丰饶神走下舞台,其他人又赶紧走上前表演起其他节目。
扮演丰饶神的男子一下台就背对着观众,一把扯下面具扔在了地上,在几个带刀护卫的保护下快步离开了祭祀现场。扮演乌鸦精的男子也走下台,揭开面具,一张脸气呼呼的瞪着丰饶神男子离开的方向,目光凌厉。
“有意思。”
夏挽情倒想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