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怜的海丫头,怕不怕?&rdo;娄揽月问。&ldo;怕,好怕喔。&rdo;眨着眸,苦着脸,如果有镜子,我可以让自己更可怜一点。&ldo;娄公子会救奴婢么?&rdo;娄揽月坏笑,的确是坏笑,还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笑。&ldo;你的主子不是本公子哦,不然你说,如果本公子救了你,你如何报答本公子?&rdo;&ldo;娄公子想要奴婢怎样报答,奴婢就怎样报答。&rdo;小小奴婢一个,一无财可图,二无色可取,量他也没什么耍头。&ldo;哦?&rdo;娄揽月一眉坏坏挑高,&ldo;以身相许如何?&rdo;以身相许?怕你何来?&ldo;好……&rdo;&ldo;你们挟了我的丫头,欲向本公子要挟什么?&rdo;秋长风开口了,声质依然清如屋后山泉,声线依旧静如湖面。&ldo;你就是秋长风?&rdo;我身后的人向前迈了一步,逼在我喉下的刀也紧了一毫。些微痛意传来,定然是割破了皮。我虽不看公子,也知道公子压根未向我脸上瞟来半眼。他正对我身后人笑如春风:&ldo;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是有备而来了。而你们,必定没有打算告诉本公子你们的主子是谁罢?&rdo;&ldo;我家主子,你还不配知道!&rdo;&ldo;是么?&rdo;秋长风连嗓里也携了笑音。这位仁兄,将会死得很惨,我叹。&ldo;既然不配,阁下赶紧为主子办事就好。&rdo;秋长风眉目亦染笑意,我忍不住,打了个一个寒颤,依然是替身后仁兄。&ldo;说罢,你要什么?&rdo;&ldo;一本名册。&rdo;唉,又是名册,难道那本名册是金叶子做的?&ldo;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你以为能从本公子手里拿到名册?&rdo;&ldo;不交名册,你的人即刻尸横当场!&rdo;你的人?……谁那么倒霉?当那柄尖刀又向我颈前推了一毫时,小海方知这仁兄所指是哪个使者鬼。拿小海来换公子的东西?……还真是看重咩。&ldo;她死了,你也走不出去。&rdo;公子笑得春风沐人,好言规劝。是啊是啊,我死了你也走不出去,何苦拉一个人作陪?那位仁兄好是固执,利刃不收,人也依然坚守初衷:&ldo;秋长风,别人把你们传得神乎其神,你们真以为自己是神了?在我家主子眼里,你们不过是一堆风花雪月里泡出来的软脚货!一堆废物而已!&rdo;&ldo;软脚货?&rdo;娄揽月向其他三人的脚底瞅了又瞅,瞄了又瞄,&ldo;真的呢,站都站不稳,难怪被人称为软脚货,啧啧,可怜呶……&rdo;&ldo;你不说话,别人不会认为你舌残。&rdo;发这声的,是一直少声寡语的&ldo;长天公子&rdo;倾天。&ldo;你一说话,别人便会认为你脑残。&rdo;出这语的,是&ldo;秋水公子&rdo;水若尘。这四位公子,把时间用来斗嘴,却把刀下求存的可怜小丫头小海给忘了。于是乎,惹了小海身后仁兄的不悦,手中刀再向里收来,这一回,不止破了皮,还割了ròu,顺着颈子流下来的,是……我的血?!……天神呐,天神呐,不知身后仁兄容不容我拿只碗将它们接住以便喂进嘴里?&ldo;名册再不拿出,她的人头马上会滚到地上!&rdo;人头滚到地上,我的脸今儿个算是白洗,还要浪费了得满姐姐从大城里为我捎来的那些润肤香膏……秋长风笑回:&ldo;她的人头滚到地上,你便再也拿不到名册。&rdo;是喔是喔,公子说得是。&ldo;你不交名册,她的人头落定了!&rdo;呜呜呜,好可怜,仁兄你……&ldo;她头落定了,你人也死定了。&rdo;对了对了,公子说得对……&ldo;小丫头,听见了么,是你主子不救你,做了鬼知道找谁索命了罢?&rdo;刀光离了我颈间,随即又砍了下来!尔后,我知道,死定了,……他。其实,小海我一直难以理解,为什么诸多人质的挟持者每值取人性命时,总要把已经架在人质脖上的刀举起再砍下?直接向颈上一戮,岂不来得省事?如此一举再一放之间,给人以可趁之机……&ldo;小海,你如何了?&rdo;挟持我的人软下,我也软下。不知过多久之后,费得多撑住了我的肩。&ldo;大哥不用管我,去料理他们就好。&rdo;一旦刺客露出破绽,都是费得多趁机歼杀,不善的来者,公子定然是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