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依然有一股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
十一月的时候,时尉跟着他们的院长跑了一趟新疆做调研。
原计划是一个月,但又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回来的时间,前后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新疆条件没那么好,跟家里的联系也不多。
所以一下飞机出来,时尉直奔学校,教室里没找到路远之人,一问同学才知道路远之请假了。
时尉赶紧跑回宿舍,然后在床上找到了只露着半个后脑勺在外面的路远之。
时尉又生气又心疼,鞋都没脱踩着梯子就爬了上去上手掀被子。
“唔……”路远之警觉,但生病了难受,一直到时尉掀被子了才醒过来,一看是时尉,身体又软了下去。
“你回来了啊……”路远之的声音嘶哑,裹着被子闭着眼睛微微朝时尉那挪了一点。
时尉看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不舒服就要去医院啊!”
“嗯,我知道的。”生了病的路远之特别好说话,时尉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但这话的效力却是一点也没有。
时尉不说话了,只是掀开被子。
“唔……好难受,时尉,我不去医院。”路远之也不挣扎,只是闭着眼睛抱着时尉嘟囔。
时尉立刻就心软了,虚虚的趴在他身上那脸去贴他的额头,很烫。
“我陪着你呢,不怕的。”
“那我不去医院行不行?”
时尉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扯过床尾的羽绒服把人一裹,就把人扛背上了。
“你不怕摔下去就乱动,到时候脑袋豁个大口就老实了。”
路远之气个半死,但又真怕时尉生气,只能委委屈屈地把手挂在时尉的脖子上,然后拿脑袋撞他。
一边撞一边还骂:“王八蛋,死骗子,大王八……”
骂着骂着,路远之的声音就小下去了。
时尉无奈地笑了笑,微微偏着头看去,路远之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
路远之到了医院之后就醒了,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于是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厚厚的羽绒服穿着,羽绒服的帽子上还有一圈毛,带上之后几乎要把整个人都给埋进衣服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