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子涵
爸爸回到家里两天了,子寒玩火点着了家的事,只字未提。
妈妈说过,等爸爸回来收拾子寒,怎么个收拾法?子寒早已预想过,无非就是以下的几种结果,打,棍棒之下会认错,骂,恶语相向长记性,论,明清事理早懂事。
而一切都趋于平静,爸爸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杀手锏,这让子寒很是迷惑。
按这样的走向,爸爸是不是哀莫大于心死,子寒简直有点度日如年。
这时的子寒,才真正体会到,沉默的功力,高深莫测,往往比高声的凶骂,更能让人胆战惊心,子寒多么希望,爸爸的暴风骤雨来得早些,来得更猛烈一些。暴风雨过后,按自然法则,阳光总在风雨后,还能幸运的遇见彩虹,这是子寒想得太美的事。
越是这样想,越是风平浪静,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问问尹中,这是什么情况?不搞个明明白白,子寒简直就要疯了。
趁大人们和姐姐都不在的时候,子寒虔诚的求尹忠说:“尹忠,好兄弟,帮子寒出个主意呗,算是我子寒求你了。”
其实尹忠心里也没有底,子寒爸爸这回,回来有点反常现象,尹忠也看出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作为新加入这个家庭的一个外人,尹忠第一个想到的是,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增加了累赘,让子寒的爸爸心里不痛快,可对于长期,看人家眼色,过日子的尹忠,细细琢磨,在这个家里,子寒的爸爸是最客气,最大度的一个人,没理由,为区区的一个小尹忠而沉闷。
那么是因为子寒做错了事,差点,点着房子而伤脑筋,也不可能啊?这事已过去了好多天了,就是恨铁不成钢,也没有往死里整的理由啊!毕竟是父子关系,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呀!哪有隔夜过不去的坎?
尹忠想到这里,一下子心头明朗,恍然大悟了,对子寒出主意的说:“子寒,我们不是亲兄弟,经过这些天来,你对我的好,铭记在心,苦果已经结过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不过虚惊了一场,你爸爸没有为这件事找你,不等于他心里不记得这一件事,只是他心里肯定有,比这还大的事,对我们小孩子,不说而已,为了消除,你差点酿成罪不可赦的阴影,你首先应该主动一点,去求爸爸的理解和原谅。”
子寒还没有悟出,尹忠酒葫芦里装的是啥酒?心情非常着急地说:“尹忠你就往明处说,怎么才能求得爸爸的原谅和理解呢,开关不按,灯不亮,遥控不点,电视里没戏,你就教我一次呗。”
尹忠点了点头,爽快答应说:“谁让我们有过命之交,虽说你姐姐讲你是闯祸高手?正儿八经办起事来,却是雏鸟一只,玩正经的就是束手无策了。”
接下来,尹忠对着子寒的耳朵密语了几句:“就这样,对,应该这样,你按这样做绝对没错,下面的戏,演的精不精彩,就看你的演技了。”
时间来到了,风和日丽的周未,早餐吃完,正当一家人准备干啥?就干啥的时候,子寒酝酿了一个晚上,准备就绪,来到爸爸的面前,扑通一下双膝跪地,双手握住一根大擀面杖,举过头顶:“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子寒献擀面棍求杖,爸爸,这次玩火,子寒知道玩大了,真的皮痒痒了,不打不足以平家愤请求爸爸家法伺候,子寒心甘情愿受罚。”
爸爸先是一惊,转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爸爸和蔼的说:“爸爸心爱的子寒,从你这举动来说,足以认识了自己的错误,爸爸还有什么理由要打你呢?起来吧,爸爸不打,也打不下手啊。”
听到爸爸如此一说,子寒为自己的壮举。暗暗庆幸,正当有点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听到爸爸的话风一转,寒若冰霜的说:“挨打的事可免,不等于一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了,这次造成的损失,所有人惊吓的阴影,局外人不好定价,局中人定价清晰准确,需要你来一个,全方位的赔偿,你自己定个价吧!10万!100万!或者更多,立一个方案,怎样去还清这个债。”
爸爸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不严自威,这让子寒心里有点恐惧,口里情不自禁,吐出了但心:“爸爸,子寒可从来没有赚过钱啊。这么钱多钱?一下子又到哪里去赚呢?”
听了子寒的担忧,爸爸嘿嘿的笑了笑说:“我们家可是藏龙卧虎啊,像点着自家房子的举动,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艰难险阻的事,难的住我家的子寒。”
爸爸偷偷的瞄了瞄子寒一眼,接下来就是一段狠话:“子寒,爸爸知道,你有准备出走的打算,你的书包,里面装的,除少有几本书和作业本之外,鼓鼓囊囊,大部分装的是衣服,还有爷爷奶奶几年来给你的压岁钱,爸爸成全你,你做得初一,爸爸也就做的十五,不得不说一句无情的话,钱赚不回来,债还不清,你就别进这个家门,到时候别怪爸爸心狠,把你拒之门外。”
听了爸爸的这段这话,子寒自然和不自然,打了个冷战,本来想装腔作势,吓唬吓唬一家人,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爸爸手中,可以说爸爸的火眼金睛,早就洞穿了子寒的歪门左道。
子寒不免心里叫苦连天,爸爸这回真的要抛弃子寒,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好的日子没得过了,子寒伤心透顶,千百次问自己,我怎么活下去嘞?难不成还要苦上加苦?
病树虫害千帆过,嫩绿鹅黄剩几枝,不能再说苦了,子寒心里终于明白过来,小错接受教训,大错自己必须付出责任,否则天地难容。
想到这里子寒的心情豁亮了,不再哀求,全是坦然,大有即将奔赴刑场的英雄气概。
子寒首先来到妈妈的面前,下跪的对妈妈说:“妈妈你多保重,子寒让你操碎了心,真的对不起!子寒这次出走江湖,不建功立业,绝不回还,你给了子寒这身肉体,为了可爱的妈妈,我会好好保护不用为儿担心。”
妈妈被感动的只是流眼泪,一反过去的强势,一幅柔美的妈妈形象,跃然留在子寒的眼中,像一朵牡丹花,“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子寒站起身来到姐姐的身旁,对姐姐说:“姐姐,老古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才能修得一腹出,弟弟对不住你,经常没少和你顶嘴,气你,让你不痛快,这里跟你道歉了,你要代弟弟好好的照顾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要勤快,不要懒惰。”
子寒最后来到爷爷奶奶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爷爷奶奶,这些年来的接送,守护,疼爱有加,子寒铭记在心,愿你们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说完,子寒站起身,面对爸爸深深的鞠了一躬:“爸爸谢谢你的养育之恩,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爸爸放心,儿子不会怪你的,是雄鹰就得在,广阔的天空上翱翔。”
到此为止,子寒拉起尹忠的手,然后喊了一句:“爷爷奶奶我们走了,再见!”
就开门快步如飞,走出了房门,奶奶急了,赶紧对爸爸揭斯底里喊:儿子啊!你不能这么心狠,他们还是孩子,拦住他,快拦住他们。
爸爸视若罔闻,依然是铁石心肠的站着,纹丝不动。
奶奶眼睁睁,看着子涵他们的背影,一下子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