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知触及到哪,宣承弈的身子忽然绷紧,刚刚心无旁骛的劲也消失不见,热意如排山倒海之势一样袭来,他赶紧拿着旁边的衣服展开披到她身上,像是裹粽子一样将她包裹起来,前面还认认真真慢条斯理,后边就着急忙慌行止粗糙。
姬珧被裹得只剩下一颗头。
黛眉微微蹙起:“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她尾音轻挑,不知道话音里是不是还藏了一点儿别的什么意思,宣承弈却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看他难堪,故意要看他出糗。
姬珧是真的没有力气,她也不想动弹,两个人就这样相对坐着。姬珧不催促,怏怏地耷拉着眼皮,坐得累了也不躺下,不知是衣料滑还是她身子滑,衣服从脖颈到肩膀,再骤然落下,又露出她洁白的肩头,宣承弈终于忍无可忍,拿起她的胳膊伸进袖筒里,另外一边如法炮制。
衣服穿好了,也就是顷刻之间。
姬珧终是没忍住笑,在寂静无声的寝居内显得尤为刺耳,宣承弈还握着她的手腕没有放开,闻声抬了冷眸,被撩拨的怒火和欲念交织缠绕,攀到他脖子上,让他无法呼吸。
他张了张嘴,像是质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个男人?”
姬珧微怔,随即扬起唇,觉得好笑:“难不成把你当女人?”
宣承弈不答,垂眼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映着烛光的双眸没有那么深不见底,却多了十足的认真。
他道:“我娘亲没名没分,到死都没能入宣府大门,我不知道她的长相,也不知道她的脾性,我不能喊她母亲,因为我的母亲另有其人,尽管她跟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姬珧也沉了脸:“你想说什么?”
宣承弈发现她有些不高兴了,却没有退却,眼中澄澈清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直言道:“我很早之前就发过誓,这一生只会娶一人当妻子,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如果是寻常人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感动到热泪盈眶起码也会觉得心中温暖,天真烂漫一点的,恐怕抛下一切跟他走都不成问题。
但姬珧哪是寻常人,闻言不过是轻扬起唇,眼中满是浑不在意,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哦,那是你自己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有十足的认真,她就有十足的冷漠。
宣承弈没有吭声,良久之后才问:“你喜欢玉无阶吗?”
姬珧挑眉:“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宣承弈喉头发紧,继续问:
“薛辞年呢?”
“驸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