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很快便回来了,她换了一身衣裳,似乎沐浴过,带了些许水汽,装束同之前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么端庄雍容,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这次回来,身边多了一个薛辞年。
姬珧看了看宣承弈的手腕,伤口已经结痂,但手指肿胀通红,这样绑时间久了,很有可能会废了双手,她似乎心情很不错,对薛辞年道:“给他松绑。”
薛辞年向来是公主让他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迟疑,也不会问些多余的话,他垂头走过去,蹲在宣承弈身后,从袖口中滑出一把匕首,用匕首为他松绑。
少了绳子的束缚后,宣承弈晃了晃,就要向前倒下,薛辞年几乎是下意识要去扶他,谁知手心刚拉住他的手臂,就被他大力一挥,随之而来的是充满嫌恶的吼声:“别碰我!”
他羸弱到这种地步,依然把薛辞年扫得一踉跄,用手撑住身子才没有摔倒。
姬珧的神色瞬间变了。
她走过去,毫无预兆地抬手扇了他一巴掌,这巴掌猝不及防,宣承弈本来就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薛辞年推开,此时正有些脱力,掌风扇过,他的头被打向一旁,口中有一股铁腥味,而他神情还没有反应过来。
“薛辞年是本宫的人,本宫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宣承弈咽下口中的血,仰头看她,却不说话,冷冷的眸光跟昨日一样,是一种无声的反驳,他心里不服,自然做不到卑颜屈膝,而刚才的嫌恶,也是发自内心的抵触。
薛辞年是什么人?落入风尘中的男人,比妓子还不如,任何一个正常人不愿意被这种人碰到。
薛辞年握紧了手,却垂下眼帘,改坐为跪,他伏于地板之上,道:“是奴多事了,宣公子不愿——”
“来人!”
姬珧却大声一喝,将他的话打断,门外突然闯进来两个黑衣男子,看打扮,都是金宁十八卫的人,一个人脸上有块刀疤,面目可憎,一个人左眼覆了一个眼罩,似乎是瞎了一只眼睛。
两人在三步开外停下。
姬珧看着宣承弈,美眸中有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本宫看你是还没拎清自己的身份,辞年是本宫的奴,你现在也是,有什么资格瞧不上他?”
下一句是对那两个人说的:“把他给我关起来,没有吩咐,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是!”两人应声,利落地将人押在手下拖了出去,宣承弈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人走后,姬珧才甩了甩手,那一巴掌打得她手心现在还疼。
“你起来吧,”姬珧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不许再自称‘奴’。”
薛辞年缓慢起身,将衣摆整了整,听见这话却愣了愣,但他始终低垂着头,没让姬珧看清他的表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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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用过之后,姬珧要进宫,却在公主府外面看到了驸马,他像是早就在那里等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