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产房里面的血腥味越浓,他便越是心疼,内心也就越是坚定从此之后,再也不要让阿宁承受生产之痛了。
汪印的到来,给了叶绥鼓舞和信心,也让她深刻感受到一点生孩子并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有半令在身边陪着她,不管是在何处何地,他都会在她身边。
除了半令,产房这里还有季妈妈和稳婆们,她也知道,在产房外面,还有父亲娘亲和朱太医等人。
她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但她相信有许多人在关心着她,也都在等待着。
为了她腹中的孩儿,为了她自己,为了半令,为了那么多关爱牵挂她的人,她要保持乐观顽强的心绪,将孩子平安生下来。
只是,有时候想得很好,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就困难了。
尤其是在生孩子这样特殊的时候,根本就轮不到叶绥自己控制。
汪印的到来,给了她支撑,也让她变得脆弱起来。
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叶绥先前压抑的痛呼也忍不住了,她紧紧抓住汪印的手,大声叫喊了起来,汗水泪水如雨下。
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生孩子,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非人的疼痛,几乎承受不了。
她就是头胎,哪怕平时的身体调养得很好,但孩子好像特别留恋她的怀抱一样,迟迟不肯出来。
到了最后,叶绥都不甚清醒了,她感觉到自己已经麻木了,只是随着稳婆的指令而动。
什么时候吸气,什么时候呼气,什么时候用力,都只是下意识地跟着做,都没有办法思考了。
她唯一感觉到的,是半令在身边。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宽厚温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加油鼓励的话语,让她坚持下去。
他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力量,让她能够坚持下来,也让她没有被这种疼痛淹没,还能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疼痛到极致的时候,叶绥猛地大喊了一声,将汪印的手都抓破了,随即感觉到身体骤然一松,所有的意识都没有了,沉沉昏睡了过去。
当她昏迷过去的时候,汪印的心脏猛然一疼,吓得立刻松开握紧的手,转而大声喊道“阿宁,阿宁!”
惊慌失措之下,他完没有意识到叶绥昏迷是生完孩子之后脱力的表现,只担心着昏倒过去的的妻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叶绥是怎么了。
幸好,产房这里还有经验丰富的稳婆,也还有季妈妈。
当然,最重要的是,产房这里响起了婴儿洪亮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