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安安的手越抓越紧,像是怕半路弄丢了。此刻贺心航的心很乱,刚才的失控,现在的慌乱,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然而此刻,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贺总,好疼。”原本很享受的温暖大手,这一刻变成了伤害,实在是忍不住了,安安努力想甩开,无奈力量相差太悬殊,只好失声叫了起来。
贺心航一惊,赶紧回头松手:“弄痛了?”刚松手,又想重新拾起,他急切地想知道伤情。
“不,不是很疼。”安安赶紧把手藏在身后,低头垂眸再不敢言语。
“对不起,”贺心航的心莫名地揪着,他很想看看安安的手,却又不敢硬来,“对不起。”
两人就这么站在马路边,一个想说不敢说,一个想哭不敢哭。许久,贺心航才柔声说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这两天看她吃饭时,一脸享受的样子,突然想起这个法子。
“嗯。”安安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贺总能带她去吃好吃的,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贺心航随即叫停一辆计程车,上车后,他很想看看安安的手,无奈安安一直用另一只手覆盖着,低头不语。贺心航心中百般悔恨,过去这短短半个小时,他到底失控了多少回,做错了多少事,说错了多少话,怕是比过去一年都多。
“想吃什么?”贺心航想打破这一冷场,却误打误撞找对了方法。对安安来说,吃东西就是能治百病的仙丹,没什么坏心情是吃一顿不能治愈的,如果实在不行,就两顿。
“嗯,我想吃……”安安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
看到她从委屈到开心,无缝衔接般的转变,贺心航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要不要试一下孔乙己的茴香豆?”
“好啊。”浅浅的梨涡回应。
这么好哄吗?刚才他心里可是想了好几个哄人的法子,居然都用不上。真是个心无城府的傻丫头。
不是去吃孔乙己的茴香豆吗?怎么来了高铁站?安安有些不解,贺心航再次牵起安安的手往里走,这次他很小心:“有带身份证吧,我们去上海。”
去上海吃茴香豆?安安在南都经常干这类事,周末大哥经常会带着一家人去周边城市吃各种美食,开车两三个小时,往往只为吃一条水库鱼或是一只走地鸡。但是,现在是在外地,是在出差,是在和集团总裁一起外出公干。
“有,有带的。”幸亏两张身份证都有带,安安暗暗庆幸。
孔乙己的茴香豆不好吃,酒却是真的好喝,甜甜的,很好入口。但贺总只给了她小半杯,还不够她浅浅小抿两三口。贺总说中午不能喝酒,喝多了下午就干不了正事了。临走的时候,贺总倒是买了一整瓶,说可以晚上回去再喝。
安安以为下午有什么正事要办,例如回杭州去天猫园之类的。没想到,贺总又带她去吃了蟹黄汤包、排骨年糕、海棠糕,到了吃晚饭的点,安安实在是吃不动了,才回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