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走了。
我看到夕阳把他的背影晒得很暖。
我看到沙左在教室门口满含热泪地鼓着掌说:“太感人了!我看电视就喜欢看这种剧情,快让我做一次伴郎!”
我看到整个蔷薇骑士学院最好的机甲战斗部队挤在窗户后面,热烈地鼓掌。
这情景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像是我身上很快蒸发的他的温度,但也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一次美梦。
“现在你可以回你的监狱去了。”龙隐回头意有所指道。
“龙隐,你都快要结婚了,不能傲娇。”沙左严肃地对他比了个叉。
美梦结束了。
我转身跟上宪兵,摸了摸我刚才从龙隐身上偷来的东西。
头发,指纹,拷贝来的id。
有了这些,我可以带着他们安然无虞地从这所军校中逃出去。
走到岔路口,一条通往监狱,一条通往军官公寓。
“你知道我的吧?把我关在老地方。”
“你的老地方不是……”宪兵低头看着脚尖。
“上校说了,是监狱。”
宪兵乖乖把我送到川贝的牢房。我大老远就听到咳嗽的声音,等宪兵一开门,就看到川贝从简单的行军床上跌下来。我赶紧扶起他,门在我们背后关闭了。
“我在异化。”川贝推开我,“离我远一点。”
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
“上次袭击我们的异种,跟一个违禁实验有关,卡文迪许方面知道你感染了,故意秘而不发,等你完全异化之后好坐收其成。而其他征服者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你,我们要尽快离开。”
川贝哼哼了两声,“我居然因为这个变成了大人物。”
我把他扶坐在行军床上,发现他脸上有很多黑斑。那些黑斑看着让人很不舒服,有一些很涩的光感,像是某种鳞片。
“我们即使逃出去了又能怎样,能救我的只有卡文迪许实验室,他们掌握着基因密码。只要他们不松口,我就得死。”
“谁说卡文迪许掌握着解药?年襄写了,这病他也治不了。”
川贝病中忽坐起,然后打了我半个晚上。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一抹鼻血继续给他分析:“你知道基因感染是怎么回事,基因就是病毒,钻进你的身体复制,表达,杀死正常细胞。干掉病毒的办法可不止解析它的基因链,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找解药。”
川贝痛苦地仰头,“说得轻巧……”
但他还是给了我一些建议,“找一些抑制剂,减缓我的异化……”
我从裤袋里摸出一支。他似乎不敢相信。我啧了一声,“我很聪明的好么,一得知他们的阴谋就从年博士的实验室里顺来不少。”
川贝笑起来,我给他注射了一管。
他看起来好多了。
“异化的过程简直就像身体里在烧一样。”他瘫在那里,大汗淋漓,“接下去怎么办?”
“把你带走,去找草药师。”
“什么?!”川贝整个人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带你去找草药师。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
“你不会真的相信镇上那些煮草药治感冒的巫医能治疗我吧?那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