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却是冷冷笑,阴狠的看着陆妈妈:“怎么,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要有本事就把我关到死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敢?!”陆妈妈嘲讽的笑望着王妈妈,“不过可惜,你不会这么就死的,落在我手里,你还想全乎的死,那可就算是我白活了这半辈子了。”
王妈妈闻言脸色一变,喝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陆妈妈笑容满脸,“我想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话落,就对薛思琴和薛思琪道,“两位小姐先回去歇着吧,这等粗鄙之人还是让奴婢来审吧。”
薛思琪脸色微变,薛思琴已经站了起来牵了薛思琪的手,对陆妈妈点点头:“那我们先回去了。”她一个上午耗在在这里,王妈妈车轱辘话颠过来倒过去的说了十几遍,她若非忍着真是想叫人把她拖出去打个几十板子。
“大姐。”薛思琪有些犹豫,回头望了望已经关了门厢房,“陆妈妈她不会……”
薛思琴摇摇头:“陆妈妈办事有分寸,你别胡思乱想。”说着姐妹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回走,薛思琪无奈的道,“我还想今天去找三妹说话呢,现在可是不敢过去了。”说完,惋惜的朝二房那边看了看。
她以前听薛思画说,侯府里几位夫人妯娌间每天斗来斗去,暗地里都恨不得对方早死早清净,可只要碰见了面,当着人前那几位夫人却是要多亲热又多亲热,完全瞧不出私下里有仇。
难道她们以后和二婶也要这样?!
薛思琪觉得自己做不到,苦恼的不得了。
陆妈妈和王妈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妈妈冷笑着道:“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钟大,是不是二太太指使你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妈妈啐了一口,“你当所有人心思和你一样龌龊,我们太太那是多好的人,你们这些下三滥的提鞋都不配。”
陆妈妈似笑非笑,在椅子坐着悠闲的很:“好,你不说也成,我有办法让你开口。”她说着指了指对面,“王代柄伤好了吗?都说他能干,我瞧着也不过如此,这么大年纪了也没给你生个孙子出来,我看是打算让王家断子绝孙了啊,也好,你我们姐妹一场我帮你一把就是。”
“你才断子绝孙。”一说到王代柄王妈妈立刻警觉起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下,不单是我就是二太太也不会放过你的。”
陆妈妈点点头,赞同的道:“这个我到是相信的,你们手段狠辣,连杀人的手段都敢用,还有什么怕的。”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我或许还能去想不牵连无辜的人,可你要是不说,收拾王代柄,我法子多的很。”
王妈妈绝对相信,她脸色大变,指着陆妈妈就要扑过来,陆妈妈避开她冷笑着道:“你不要以为二太太会救你出去,我告诉你,大老爷发了话了,莫说二太太就是老太太来了都没有用。”
王妈妈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陆妈妈先是愣住,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陆妈妈也不着急等着她笑够了,问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老货。”王妈妈指着陆妈妈,“你不提醒我到没想起来,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你儿子去吧,再不回去你就要断子绝孙了。”说完,像是想到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的前仰后合的。
陆妈妈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来,两步对着王妈妈就是左右开弓两巴掌:“你们对我的玉金做了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王妈妈捂着脸,龇着牙狠狠的道,“给我记着,这两巴掌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陆妈妈再没想心思和她磨工夫,头也不会的往外头赶,边走边道:“那你给我仔细活到那天吧。”说完飞快的朝自己家里跑去。
陆妈妈住在府里,每半个月回去一趟,其实到不是因为住的远,而是因为新进门的儿媳好的很,她也放心。
她也来不及和方氏打招呼,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了府,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陆妈妈就在街上碰见隔壁的邻居,一见到她就喊道:“妈妈快回去,你家大小子闹着要杀人呢,拿着刀谁都夺不下来。”
陆妈妈当即三魂丢了七魄,扶着小丫头就往家里赶。
薛思琴和薛思琪两人回到智袖院时,周长贵夫妻俩正坐在暖阁里和母亲以及方幼清说话,大家互相见了礼,姐妹两人坐了下来,周长贵接着方才的话:“……有个烧火的婆子说,昨儿上午乱糟糟的她也没有在意,又恰好自己和孩子也不舒服,就没有心思想别的事儿,今儿听到秦妈妈的事才回忆起来,昨天秦妈妈让人从马车上搬面团下来的时候,她觉得那袋子面粉比前两日要重要多一些。她当时只当比以往多做几锅还暗暗高兴呢,没有想到就出了这件事。”
“我昨儿还当是赵婆子做的好事,要是知道秦妈妈嫌疑更大,我……”周长贵家的说着话便打住,要是知道也没有用,方表小姐还派人守着门外呢,哪个能想到秦妈妈这么狠,自己放火。
“谁都想不到的事,你也别自责了。”方氏安慰周长贵家的,又道,“那些人现在都好了?赔偿的事谈的如何?”
周长贵早上去谈的就是这件事,他立刻回道:“一个人赔了二两银子,让所有人画押了,若是有人将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不但要将全部退回来,还要吃官司。”他说着笑眯眯的,心里很清楚这一张纸也不过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好在,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被他三言两语连哄带喝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到底如何,也只有等开朝后再看了。”幼清道,“夏阁老致仕的传言越演越烈,姑父又是他的得意门生,若是有心人发觉此事,一场风波恐怕再难避免。”后面的话幼清没有说,朝中正在为祭坛和赈灾的事党派对峙中,若非遇到冬至朝中年休,大概现在已经是沸沸扬扬了。
“你大表哥也是这么说的。”方氏犹豫的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想已经无济于事,最重要的就是想好应对之策,好在你姑父似乎已经有了章程,朝堂的事我们不懂就不去想了。”
幼清颔首,既然薛镇扬有了对策,也不用她去操心。
至于罪魁祸首,秦妈妈死了,与这件事有关联的人就只有赵妈妈和陈妈妈,赵妈妈那边昨晚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差不多,陈妈妈则是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而秦妈妈呢,早年丧子,近年当家人也没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虽看着和谁都亲近,但实际上和谁都不来往,唯一有点走动的就只有王妈妈。
是以,现在所有的线索在秦妈妈身上断了后,便悉数集中再王妈妈身上。
至于王妈妈那边能不能问出来什么,周长贵并不抱希望。
等周长贵两口子离开,薛思琴和方氏以及幼清说王妈妈那边的事:“什么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