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竟然忘了倒咖啡,骆教授别见怪。”魏子虚重又站起来,从咖啡机上取下咖啡壶。
“骆教授,美式可以吗?”
“可以。”
“加糖吗?”
“不用。”
“牛奶呢?”
“不用。”
茶匙搅拌三圈,白瓷杯子里棕黑色液体微微荡漾。魏子虚试了试温度刚好。递过咖啡杯,他皱眉说道:“美式太苦了,骆教授头晕的话应该多补充糖分。常温柜里还有几份甜品,布朗尼配咖啡应该不错。”
“嗯。”骆合喝了一口咖啡,低头切三明治。魏子虚端出一块布朗尼,粲然一笑:“骆教授真随和。”一旁肖寒轻转过头去喝牛奶,心里直嘀咕:到底是谁随和啊?而赵伦已经三下五除二塞下汉堡,仰头打了个豪迈的嗝:“嘁,矫情。”
“没想到你们还有讨论咖啡加不加糖的心情。”赵伦吃完,冷眼打量骆合的背影,“那个变声混蛋不是说道具已经送到个人房间了吗?要是有哪个罪犯拿着管制刀具,谁都别想安生了。”
骆合继续吃早餐:“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就应该现在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挨间挨间搜查,把所有奇怪的道具都没收了。”
骆合:“有人已经回过房间了,要是有也藏好了。你不就是第一个回去的吗?”
赵伦肚子饱了嗓门也大:“我房间又不在二楼!那也得搜,能搜出多少是多少。”这时肖寒轻插话了:“那如果狼的道具不明显,预言家和女巫的道具却很明显,不就当场暴露给狼了吗?”
赵伦一愣:“预言家和女巫,那是啥?”肖寒轻皱眉道:“你没玩过《狼人杀》?预言家和女巫是神位,各种版本的狼人杀共有的角色。预言家可以每晚查验一人身份,女巫有一瓶毒药一瓶解药。其他常见的还有猎人,死时可以带走一人。白痴,被票死后失去投票权,但可以继续发言。丘比特,随意指定两人为情侣,情侣若为同一阵营则丘比特也加入这个阵营,不同阵营的话就和丘比特成为第三方阵营。盗贼守卫隐狼在某些版本也有。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角色都有哪些。”
赵伦还没消化完这些信息量,魏子虚却接茬道:“其实,我也支持搜房的。我一直在一楼大厅,没看到几个人回房间。”
骆合看向他:“哦?那女巫和预言家暴露了怎么办?”
魏子虚犹豫地说道:“暴露了我们就多照顾一下他们啊,director不是说这是个游戏吗,不会真的出人命吧?”赵伦没好气地说:“他电我时可是真的电了。”
“在聊什么?”厨房门开,彭岷则昂首阔步地走向吧台,长腿一收,坐在吧台正中间。而众人立刻有默契地闭嘴,魏子虚笑吟吟地去翻冰箱:“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哦,有饭可以吃吗?多谢了。”彭岷则笑道:“牛肉或者鸡胸肉三明治都可以,不要奶酪,不要酱汁。”
“那个,那个”魏子虚拿出最后一个三明治,手足无措:“只有芝士三明治了,卡路里高于50”
彭岷则立刻摆手:“那就算了,我喝热水。”他汗湿的白t裇贴在背上,透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骆合:“干什么去了,这么多汗?”
彭岷则:“围着高压电网跑了一圈,还真没找到一个缺口。”魏子虚烧上水,回头看见彭岷则长腿随意地搭在吧台椅踩脚上,领口被斜方肌撑起,胸口拖着两弯黛青阴影。顶上两个突起像两座孤岛,仿佛正在邀请他一探究竟。魏子虚咽下一口水:“你穿成这样不太合适吧?”
彭岷则本来觉得没什么,没想到魏子虚直直盯着他激凸,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眼睛跟被苍蝇纸黏住了一样粘在他胸口,终于也被看出了一丝不自在,转身侧对着魏子虚,问骆合:“我来之前你们在聊什么?”
骆合还没答话,魏子虚从对胸大肌的目眩神迷中清醒过来,转移话题道:“骆教授在大学里是教什么的?”于是骆合也配合地从这个台阶下,“哲学。”
“哦?”这个意想不到的答案让几人同时来了兴趣。魏子虚:“那骆教授一定很聪明吧,你最喜欢的哲学家是谁?”
聊到哲学,骆合周身的气氛轻松不少:“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觉得我聪明啊。其实每位哲学家的著述各有千秋,要说最喜欢的康德吧。我喜欢他对绝对理性世界的阐述。”
“嗯嗯,”魏子虚点头:“我对哲学了解的太浅了,只是随大流地喜欢尼采。”
骆合来这里后第一次微笑:“别这么说,尼采对现代社会影响很大。你要是随大流,就应该喜欢影视圈一个当红小花旦。”
“额,”彭岷则说:“我只知道马克思。”
骆合:“马克思恩格斯理论在国内传播的最广,是主流的哲学思想了。其实你们不要把哲学想得那么高深,对终极真理的追求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体现。就好比一碗饭,农业是解决怎么得到这碗饭,营养学解决怎么把这碗饭做得更好吃,医学解决饭吃到肚子里人体的变化,而哲学解决‘人为什么要活着’”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有人表情俱是一凛。
彭岷则当先抢出门去,直奔二楼。魏子虚紧跟而出,几乎是一步三台阶跳上二楼。听到这声惨叫的人陆陆续续跟过来。惨叫是从朱腴房间传出的。彭岷则轻轻一推,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