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愣怔一下脸色有些紧张,迟疑一下说道:“那就35%,唐处长,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市场价格您也知道的,也要给我们留点赚头。”
唐钺问:“邢小姐这批货,是给哪位长官订的?我可以直接给您送过去。”
邢云为难地说:“不必了,这也不合规矩。您说说,是我们哪里作得不好吗?”
唐钺问:“我们?除了邢小姐,还有谁?”
邢云莞尔一笑说:“只有我,唐处长想多了。”邢云说着站起来,走到唐钺身后,双手搂着唐钺的脖子、头低下来、让长长的卷发垂到唐钺的脖子上,将自己的脸靠在唐钺的肩头,柔声问道:“唐处长想到谁了?”
唐钺轻轻将烟头吹亮,慢慢靠近胸前邢云的手背,即将接近皮肤的一霎那,邢云猛地抽回手臂、重新坐回椅子上,冷脸问道:“唐处长,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嘛,怎么说,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在76号时,我可掩护过您啊,不然,您可能早被日本人抓了。”
唐钺惊奇地问:“我很好奇,邢秘书是怎么掩护我的?”
邢云冷笑道:“那年在华侨医院,东久将军出事,您正好在其左右。当时,东久抢救时,您在洗手间洗了一分钟的手,还打了两次香皂,请问您手上有什么呀,是您下毒了吧。”
唐钺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邢云笑道:“当时我的一个朋友,在洗手间上面的通风管中,正好看到了您。如果我们当时向丁主任反应了您这个情况,恐怕您的这双手,早就被日本人剁了验毒吧。”
唐钺惊奇道:“那您这个朋友,是哪一边的?”
邢云怒道:“我的朋友,自然是跟我一边的,当然也是为党国做事的。唐处长,规矩要讲的,有些秘密,尽管您位高权重,没有侍一处的命令,也是不能问的。”
唐钺陪笑道:“好,您的朋友,我就不问了,那您这批枪支,也是给那位朋友吗?”
邢云冷笑道:“是的。”
唐钺说:“邢小姐可真是让我为难了,即便您的朋友当年与我们站在一起,可现在您拿什么让我相信,他仍然与我们站在一起?”
邢云脸有愠色,问道:“您就是不想帮着这个忙了,对吧?”
唐钺说:“还是那句话,邢小姐告诉我买家,我给您直接送了去。或者,您卖给我,我按照离岸价再加一成,付给您美元,这个买卖您不亏,同时,也不枉您当年在76号放我一马,邢小姐意下如何?”唐钺不知道邢云背后到底是谁,不敢黑吃黑,直接将那批货扣下。
正待两人僵持之时,老金匆匆进来,见邢云在,示意唐钺有急事。看着唐钺没有通融之意,邢云只好作罢,提了点心盒子悻悻离去。
老金笑道:“这邢秘书一如当年的脾气,还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这是将她惹急了吧?”
唐钺说:“竟敢走私枪支,给扣下了,她就不高兴了。您这什么事?”
老金将二封电报递给唐钺说:“这是盛墨的电报,这是武伯恒的电报。半个月前,新组的27团、其中的一个守备营哗变闹事,盛墨带稽查处的人前去抓捕首犯,结果守备营竟然成建制地连夜向北逃窜了。他们在泰城附近与稽查大队进行短暂交火后,因附近又出现一小股莫名武装干预,稽查大队遭受重大伤亡,只能在后跟踪,守备营目前还在继续向北方移动。
唐钺看着电报问老金:“盛墨是被这股叛军给咬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