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不敢表露自己的狂喜,只能自己在心里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只要不提你老公工作调动的事,随便你说什么。
他轻松无比的笑看着潘钰,“我倒不觉得啊,咱们俩都是一个人在滨海,有时间在一起,彼此的孤单和寂寞,变成两个人的充实和快乐,不是很好吗?”
潘钰不置可否的一笑,视线飘向灯火阑珊的车外,“你闲暇时总和我在一起,会影响你找女朋友的,耽误了慕容关长的终身大事,我可难辞其咎。”
“如果有缘,那个人迟早会出现的。”慕容云故作洒脱的说;他无法也不能告诉潘钰,“那个人”其实已经出现了,只是我和她没有缘分罢了!但他心里清楚,“那个人”已不再是远在澳洲的婷婷,更不是每隔一两天就会如约到家里和他极尽欢爱的明慧和林虹,而是面前的人儿。
“可是,”潘钰又说:“那也不能总让你破费啊,你领我去的那些地方,我又请不起你!请了你,我整月都得喝西北风了。”
慕容云知道潘钰每个月工资大部分都还房贷了,他为潘钰的坦诚心动,也为她如此的“拮据”而心酸!
“朋友之间,干嘛那么客套,”慕容云指了指楼上潘钰家的位置,玩笑似的说:“如果你潘博士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请我去你家吃顿饭吧。”
潘钰回答的很是认真,“去家里吃饭没问题,可是我的厨艺一般,做出来的粗茶淡饭怎么能入你这位海关关长的尊口。”
“恰恰相反,”慕容云的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某户人家透着明亮灯光的窗户上,“我从十八岁离开家,到外地上学,毕业后,又来到到滨海工作,一个人孤身在外已经十几年了;工作以后,每逢节假日才能回家,在家里吃饭的机会也就不是很多;在滨海,最喜欢的就是同事、朋友请我到他们家里吃饭,哪怕是吃简单的家常便饭,我也愿意,我一直喜欢家庭那种温馨和谐的氛围。”
“呵呵,”潘钰笑起来,“听起来你怎么像缺少家庭关爱似的,好吧,那我就诚心诚意的邀请你来我家吃顿饭,只要你不怕难吃。”
慕容云想起第一次邀请潘钰共进晚餐时她的回答,也如法炮制的对她说:“只要不是方便面就好!”
潘钰也想起了当初说这句话的情形,又想起这些日子和慕容云在一起的快乐,心头自是无比的欢畅,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难言的落寞。
初次到潘钰家做客,是这之后的周六的中午,慕容云依然礼节性的买了一大束白色的香水百合。
尽管已经和潘钰很熟悉,尽管已经三十岁,但慕容云心中的感觉就如同第一次去心爱的人家里一样,有着浅浅的激动和莫名的紧张。
潘钰的家在一座普通的不带电梯的住宅的四楼,在楼下按了门铃,上楼后,潘钰长发绾着脑后,腰扎围裙,两只手上全是面粉,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迎接慕容云。
慕容云是第一次看见潘钰如此的“装扮”,心里马上就想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来形容此刻的她再贴切不过,心头又油然而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嫉妒心理:“不知道她的老公是何许人也,竟会抱得这样的美人归?”
慕容云将鲜花置于潘钰面前,潘钰乍着双手,轻轻的低头在花上嗅了一下,“真香,谢谢!”
慕容云又看到了潘钰的面庞在百合花映衬下的清丽绝伦,心中又增奢望:“这张美丽的脸在玫瑰的映衬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奢望之后,平添怅惘:“恐怕,这一生,我不会有机会送她玫瑰了。”
“你先坐,我还得忙一会儿。”潘钰说。
“用不用我帮忙?”慕容云客气的问。
“不用,不用,我也没准备什么山珍海味,你帮我把花儿插到花瓶里,然后可以看看电视、杂志,或者随意参观一下我的蜗居。”潘钰一边笑着,一边走进厨房继续忙活。
慕容云将花插进花瓶,大致看了看潘钰得住宅;房子大约有一百平米左右,装修的比较简单,但潘钰布置的却是异常温馨和雅致,每一个装饰、每一处布局,都彰显着潘钰不俗的品味和格调,也都彰显着她为自己的“爱巢”倾注的每一分心思。
午饭,潘钰准备了四道普通的家常菜,主食却是不复杂但颇费工夫的“手擀面”;她知道慕容云特别喜欢吃面,之前她每次和他在外面吃饭,慕容云除了点她喜欢吃的食物外,都会再点两小碗手擀面,如果她不吃,慕容云都会风卷残云般的将两碗一起吃掉。
潘钰一边擀面条时一边想,这是在滨海生活后,她第一次做手擀面,竟然是为那个男人做的,而她又觉得是那么的甘心情愿!仿佛每一根面条上都系有她的一丝柔情、一片真心;不知不觉的,红晕已经布满了潘钰的整个面庞,她又恼又羞的在心里对自己喊:潘钰,你胡思乱想什么?!
慕容云吃着潘钰的杰作:刀工精细的面条,精心烹制的放有蘑菇、木耳、黄花菜以及肉丁的卤子,一碗香喷喷的炸酱,还有黄瓜丝、白菜丝、葱丝、芝麻酱、辣椒油等配料。他放弃了平时和潘钰在一起时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形象,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还发出“秃噜、秃噜”的声音。
潘钰自信自己做的面条“色香味”俱全,但她还是担心吃惯了珍馐美味、饕餮盛宴的慕容云尝几口就客气的说饱了,不是因为他不饿,而是她做的面条不合他的胃口!她又担心慕容云照顾她的面子勉强吃。
然而,看到慕容云狼吞虎咽的“吃相”,在一旁细嚼慢咽的潘钰,心里是那么的舒坦,她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吃!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吃饭都是如此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