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嘀咕着小家伙莫非受到这只妖孽的盅惑时,一通带着热气的童子尿便像小喷泉一样往凤翎歌劈头盖脸的喷过去……
……
屋子里瞬间传出凤翎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众人的哄笑声。
对面的屋檐上面,一位鹤发白须的老头子兴奋地捋了捋长须,赞叹道:&ldo;老夫的小徒孙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出生就给凤翎歌那臭小子一个下马威,哈哈哈!&rdo;
鬼道子抚了抚垂至胸前的一尺长眉,骨瘦如柴的手中转动着两颗钢珠,不加掩饰地嗤笑了声,枯槁瘦削的面庞转向旁边凛凛而立、沉默不言的元炙:&ldo;炙儿,你不进去看一下吗?即使是有夫之妇,你敢抢,为师就帮嫡女嫁到!&rdo;
元炙一身黑色玄衣,俊毅的脸上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却恭敬道:&ldo;多谢师父的好意,但徒儿已经放下了,不日就要回赤焰国去!&rdo;
他曾经怀着一份执念要找到她,却不断错过,现在才发现喜欢不一定要拥有,看她能幸福,他也便能释怀了!
&ldo;听说你那位便宜妹妹盈真公主为了去找你,不惜离宫出走……&rdo;
&ldo;徒儿只有雪儿一位妹妹,徒儿告辞!&rdo;话音刚落,元炙便踏空而飞,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ldo;喂,你什么时候把你妹妹嫁给我?&rdo;冷原第一百零八次在沐雪那里落败之后,看见元炙之后便连忙飞檐走壁追了上去。
&ldo;等雪儿什么时候答应去和亲了再说!&rdo;
……
&ldo;哈哈,我说长眉老道,你做师父的打不过老夫也就算了,你徒弟在抢媳妇方面好像也抢不过我徒儿,做人还真是失败呀!&rdo;老头子一脸自豪道。
当然,他对外宣称的向来引以为豪的徒弟一般只有上官玄灏一人,至于凤翎歌已经被他那颗&ldo;老来不中用&rdo;的脑袋给自动过滤掉了。
凤翎歌那小子同样不让他省心,灏小子那小白眼狼早已娶了媳妇忘了师父,看来他还是尽早培养兮丫头的儿子做接班人好了!
&ldo;嗤,打不过?&rdo;
鬼道子不屑地嗤笑一声,宽大的灰色道袍一抖,手上的两颗拳头大的钢珠便直接朝老头子的面门上袭去……
不一会儿,两个便再次毫不相让地在上官府的半空中打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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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嫡女嫁到。
上官府。
偌大的荷花池里,鱼戏莲叶间,莲叶何田田,微风吹过,掀起了一道道此起彼伏、粉翠相间的浪cháo,又是一年盛夏炎炎、塘间采莲的好季节。
曲折迂回的回廊中,只见一个极为灵巧敏捷的小身影跳跃穿梭在一根根雕梁玉柱之间,身穿粉衣飘飘的年轻男子异常讨好地吆喝着紧追其后。
远处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面色淡定平静,似乎早已对眼前这一幕习以为常,同样的戏码每天总要上演两三遍,不约而同地对后面紧追不舍的粉衣男子投去一道同情怜悯的眼光……
&ldo;哎哎!小煜煜儿!别跑那么快,等等你小叔呗,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追不上!&rdo;凤翎歌干脆不追了,气喘吁吁、有气无力似的往一根柱子上靠了靠,手中那把墨竹折扇被他故意扇得呼呼直响,墨发飞扬,那副妖孽骚包的样子依然不减当年……
心里腹诽道,他怀疑那个糟老头是不是把什么压箱底的轻功传授给这小子了,否则才两岁多的小孩为什么会像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抓也抓不住?
不过,就算这年头的小屁孩儿再聪明,也是天生爱玩爱闹的性子,你天天追着他跑他不稀罕、当你是根糙,一旦你以退为进、不再追着他玩闹,他闲不住,反而屁颠颠地粘上来了!
睨了前方一眼,依旧没有动静,暗暗咬牙,心想不亏是那小子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都是朵奇葩,确实与其他小屁孩不太一样……
如此一想,凤眸一眯,又打起了同情牌:
&ldo;想你小叔我一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貌双全、雅俗共赏的翩翩公子,年轻时不受你那对无良爹娘待见就算了,现在老了居然还要遭到你这小屁……咳,你这小子的嫌弃,真是够造孽的嫡女嫁到!&rdo;
凤翎歌倚在柱子上,偷偷竖起耳朵,敏锐地听到不远处的糙丛里有几声骚动,眉头兴高采烈地跳了跳,心里一乐。
这臭小子虽然顽皮,却比他爹有良心多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ldo;唉,算了算了,本来还想带某人去外域那些个岛国上玩一头半个月的,听说那里又出了不少奇珍异宝,像是什么能让你清楚看到百米之外的宝贝,还有能够让人轻易辨别方向的东西,啧啧啧,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不过,既然本公子这么不受待见,还是就此走了干净!小煜煜啊,小叔我在此道个别,你回头跟你那个无良爹说一声,都不用送了哈!&rdo;
一双邪魅的凤眸耷拉下来,语气从一开始说奇珍异宝时的眉飞色舞变为后来的垂头丧气、怨世嫉俗,说着腰板一直,就要转身离去。
然而身子还未扭过去,腿还未迈开,便果不其然地看到一颗小脑袋从不远处的一根红柱子处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一双小手扒拉着柱子,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像是会说话似的滴溜溜地转了转,粉雕玉琢的小俊脸上写满了讨好的笑意,脆生生地唤道:&ldo;小叔?&rdo;
眼看jian计得逞,凤翎歌不自觉地挺了挺胸,眯了眯眼,不答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