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时常怀念的并不是他漂亮的脸蛋,天真的笑容,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野性和霸道,或者是偶尔让我捧腹大笑的幽默……而是他离去后才渐渐被我发现的温柔,那一份其实在我们在一超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流露着的温柔。不明白为什么他单纯的离去会带来这么多负担。在悲伤地怀念与空白地忘记之间,后者永远比较幸福。只是要做到,却又太难……现在我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哭泣,此时的伤感也没有失去奥汀时那样刻骨铭心,只是会经常想起一些小事,在任何时间,任何街道,任何人群中,那些事会像是某天和朋友讲的小插曲一样突然涌入脑海……会惆怅,会迷茫,会失神,却不会流泪。就像现在,抬头看着世界树枝的一瞬,突然想起他重伤时对我说的一些话,还有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着,对不起……那些回忆竟已有隔世之感。然后,莫名的惆怅又会不受控制地将我淹没。我摇摇头,看向别处。是时候学会放下过去往前看了。因为,要为很多东西活下去。责任,家人,朋友,部落,还有全新的生活与未来。而且我坚信,洛基只是暂时离去。我们会等到他回来的一天。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时机,让自己长大。这时,金发的小男孩追着小金龙跑来跑去。新年的晚上,奥汀还是很忙很忙。其实平时我比他更忙,但一到这时候怨气不免堆积起来。过去把法瑟尔修理了一顿,又重新回到窗边。拨开拖地的丝绒窗帘,不经意却看向前院那些新长出的枝叶,想起了阿斯加德千年来繁盛奢侈的往事。曾经高壮的巨人,远古的主神,缥缈的宫殿……那个年代的故事,好像已变成泛黄的旧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时候洛基只不过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尽管容貌美得有些邪气,眼神却清澈单纯得几近脆弱。对于这个孩子,我一直都很心疼,也发自内心地想要给他一切东西,除了爱情。所以,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回报他了。“……谢谢你,洛基。”看着外面犹如仙境的夜景,我轻声说道。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世界之树彩色的新枝上,有光芒轻轻划过琥珀般的树叶。像是清晨的露珠,也像是树的泪珠。洛基……是否有爱过他,是否还爱着他……这样的问题,从来不愿意深入思考。我只是一直在等他回来。然后,一定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战争结束后,虽然部落在往重建城市上投人大笔资金,但扛了这么久的重担总算可以从肩头解下,所有神族的精神而貌也自然好了起来。神赐纪元5年,在奥汀与众神的引领下,九大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在产生着新的变化。每个神族,包括十二主神的命运滚轮也在悄悄转动着……布莱奇和伊登几乎可以说是感情最好也是最矛盾的夫妇。青春女神伊登存在的所有意义似乎就是掌管万年花园。在和平年代,很多爱美的女神总是喜欢拜访她,所以她的生意也就特别好。但她丈夫布莱奇刚好是只在战场上有用的角色平时说有多闲就有多闲。所以一没了战争,布莱奇基本就变成了超级软饭男,天天跟着伊登瞎转悠。在伊登和女神们讨论苹果护肤法最激动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在后面插上几句。终于伊登不耐烦了,发誓要为他找一些事做。众神广场——夕阳中,漫天浮云如同女神的红裙裳,将艳丽褪在了密集华美的雪白楼房上。悠扬的笛声中,布莱奇优美悲凉的男声在广场中央流荡:渺茫的夕阳淡淡的忧伤童年的歌谣牧羊人在草原上把山望雪落满夕阳红色裙裳上黄叶静悄悄爱妻爱妻你习惯把我伤你人在何方……自从洛基莫名消失以后,华纳部落的上级政权一直动荡不安,几乎整个部落的族人都陷入了寻找洛基的疯狂状态中。这一点让争强好胜的博德十分不悦,在他几次下令强压这种状况后,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海尼尔皇宫——“你告诉我,洛基去了哪里?”失控的古尔薇格完全不顾身份地位,一脚踹开图书室的门,扬着大红嘴唇、漆黑睫毛,看着惊愕的博德。“我不知道。”博德把头重新埋入书本中。“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怕他夺走你的王位,所以你才打压群众是吗?你说!你说!”“说了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辞退的。”“我才不相信,你肯定是对他施了魔法。你会遭到报应的。”“古尔薇格,你是怎么回事?再和我闹下去,我下令把你也扣押了。”“你敢!你再威胁我一下,我立刻让人通知西格恩,让她带兵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华纳神族都歼灭了!”“你失去理智了——”“你告诉我,洛基在哪里?’“我真不知道啊!你这个疯女人!”虽然神族两个部落已经停止了战争,但这绝对无法阻止他们互相讨厌。作为最重要领主之一,芙蕾雅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充当外交大使,于是多次访问华纳部落以缓解双方火药味十足的气氛。莫金海港——各个种族的游客、移民者、商人、工人、搬运工等来来往往,从金侬迦裂缝上空吹来的风扬起了港口两人一黑一银的长发:弗雷的发像是吸收了阳光一般,柔软闪亮,衬着那双碧绿色的眼更加梦幻。而他身边的芙蕾雅尽管美艳,却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暴晒的吸血鬼——尤其是在听见弗雷没完没了的发言后,更加脸色发白四肢紧绷。“妹妹果然是传说中的神界之花,站在这纷纷扰扰的码头,也充满了绝望黑暗的美丽……弗丽嘉算什么,完全不能跟你比。”看着弗雷单手捧胸,无比虔诚的模样,芙蕾雅回过头去冷冷地说:“说完了吗?”“难道我的存在,就这样令妹妹难过?”“你是因为想霍德想得不得了,导致女朋友都不要了,希望我帮你转达什么话对吧?”“怎么可以把我想得这么坏?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是啊,连续消失一个月,回来以后对方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提了分手,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听说人家哭了两星期,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这里来。”“那是因为我受伤在心中。”芙蕾雅长长叹了一口气,朝弗雷伸出手:“交出来吧。”“妹妹又让我困扰了……”“那我走了。”“等等……”当然,在这一堆别扭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孩子是讨人喜欢的——确切说他的年龄比我大,已不是孩子,但因为他的单纯,我从来都不把他当做成人。汉德城——宽阔的大道上,高大威武的神殿士兵排成队缓缓巡逻,场面极其壮观。走在最前方的是骑士团团长,同时也是军务大臣的黑暗之神霍德。霍德身黑色铠甲,红色的长披风拖在马背上,尽管脸很小,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年轻、帅气与英武。汉德城的少女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不经意地从街道旁边走过,经常跌倒在金色的马蹄下。这时,就在又一个少女倒下,傻兮兮的霍德又一次以为是自己的过失而下马扶她时,芙蕾雅在周围羡慕与嫉妒的尖叫声中降临,把一封信丢到他的手中就走人。扶稳少女后,霍德疑惑地扫了一眼信封。上面没有写寄信人名称,但那个特殊的、犹如盛开紫罗兰一样的华丽字体,他却在无数本祈祷圣典的封面上看过。他屏住呼吸,打开信封。漫天红霞一丝丝浸入汉德城,连带霍德的脸颊也染成了红色。好像体内的热量无处可散,在极短的时间内囤积上脸。他小心翼翼又心跳不已地看完每一个字,正准备飞奔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再读一遍,却发现信件最后赫然写着:我的黑暗小王子,你觉得上面这段对神灵的剖白放在下个月的祈福中好吗?我在这里卑微恭敬地等候你的回信……霍德的眼变得更加无感情了,看着信,撕掉也不好,回也不好,更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会这么糟糕。总而言之,弗雷这个人,更让他讨厌了……索尔和雅恩莎撒还是那一对传说中让人无法忍受的夫妻。奥汀重生后,刚听说这个消息一小时,索尔已经打包好所有东西,站在黑纳林外面召唤骑宠了。当然,夫唱妇随的雅恩莎撒也不甘落后,在还没告诉亲人的情况下就随着雷神殿下踏上了回乡之旅。抵达神界的当日下午,向奥汀报道加死忠宣言过后,索尔便回去寻找娇妻。原本雅恩莎撒在和尤尔聊天,但一看到索尔,立刻把尤尔晾一边和他腻歪去了。尤尔最见不得女人一看到男人就软成一摊泥,所以我在她面前几乎不提奥汀。但雅恩莎撒怎么可能在意她的看法?特鲁德海姆神殿——“不要亲了,你们两个——”尤尔愤怒地掀桌,“不是说弗丽嘉会来吗,她人在哪里?”“肯定是跟奥汀在一起啦,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闲吗?”一小时前,雅恩莎撒的溶液调配能力被尤尔这个门外汉损得尸骨无存,所以她此时说的话也是非常狠毒。在看见尤尔艳丽的脸蛋几乎变成黑色,一后,她在心里疯狂地笑了一会儿,又捧着索尔的脸嗲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