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心里觉得无比的悲凉,一个多月里蓝雨泽消失了这么久,像从世间蒸发,半点他的消息都找不到。而所有人似乎都忙了起来,皇萧然,张力,阿工……
“其它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郁郁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着,“其实你最想知道的是,魅皇的生死,对了对?”隔了一会儿,她觉得夏心妍全身有些僵硬,又接着说,“放心吧,如你所愿!除了魅皇所有人都挺好。地”
尽管郁郁隐藏的很好,可夏心妍还是听出来了,这语气的埋怨。
不是如她所愿,只是这早晚是他的宿命。早晚魅皇都会走这一遭,这个世界容不下此等黑道老大。
只是曾经扬言说,‘若我有某种能力,我定会让你人头落地’的夏心妍,曾经的信誓旦旦,到了如今魅皇真的遇难时,她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情。奶奶还在他的手里,如今他死了……她猛地想起一个人来,阿工!虽然当初阿工说过,奶奶在国外,不知道具体位置。
现在想来,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想到这一点,她半点都坐不下去了。起身冲了出去……锱上郁郁一人在屋子,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凄美……明亮的灯光照来,有珍珠落下,刺了人的眼。泪水直滚而来……
她揪着胸口,那里像被人挖了一个不洞,疼得厉害。嘴里喃喃自语,“活过来,活过来……”
夏心妍冲到阿工的房间,发现他正对着满园的花发怔。听到她的声音,倏地回过头,见是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阿伯,我……”夏心妍刚想说话,阿工已经阻拦了下来,把她拉到窗户前,看这外面大好的花。
“你知道这些花了多少心思么?一串红,在美国是不好存活的,因为土壤和天气的关系。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死了种种了死,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后来,我们从中国移来土,费尽了好大的心血,才看到它第一片小小的花朵。那个冬天……他就坐在那个位置一整夜。”阿工指着花园中国的小石凳上,夏心妍想着想就感觉全身都冷起来。
“寒疼腊月里,连呼吸都觉得冷,可他坐那里整夜不眠,对着那些花怔怔出神。那时他已经在商业圈里很有名了,一夜之间吞掉七间跨国公司。更是无数少女眼里的梦中情人,我从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半点缺点,完美得让我每每见了他,心都在疼。我在心疼,你明白么?”阿工看着夏心妍,语气慢慢上扬,隔了一会儿又说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每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这些花有没有开,有没有调谢的。只要是有一朵枯死的花,他都会伤心难过。我总在想,这些花肯定对他来说肯定是有些意义的。肯定是有种刻入骨髓的怀念,不然发会让他如此执着。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你……他便再没来看这花,只是偶尔经过,也是淡淡的一撇。”
阿工说完眨也不眨的看着夏心妍,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来,可那精致的面容上,那一片晴朗的眼睛里,有灯光闪烁其华,却是半点都没有他的影子,没有对他的一丝怀念。
阿工不禁心冷了……
“你说的他是指谁?魅皇抑或是蓝雨泽?”
阿工听着她说的话,如从千里之外传来,又如幽幽的抹风,随意的飘在了他的耳边,而他只是无意间听到的而已。他不禁恼怒了,她怎么能如此的风清云淡?如此漫不经心的问着自己的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你想是谁?想是蓝雨泽,他就蓝雨泽,想他是魅皇,那么他绝不会是别人。”
阿工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对夏心妍他是喜欢的,可却又有些恨意。他没有忘记,在那一夜初见夏心妍的晚上,他把自己灌得乱醉,在阿工的房间如一个小孩子般嚎啕大哭,嘴里不停的喊着一个的名字,妍,妍,妍……那时他还没有见过夏心妍,只是对她也是不陌生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从来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从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却要面对这样的劫……
夏心妍愣了一下,指间扶摸着通透的玻璃,立刻有冰凉袭来,从血管一直通到了心脏!楼下的花看来果真是费了一翻心思,不然怎会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还绽放如莲。风来,花摆,叶与叶之间似乎都在窃窃私语。
突然之间就想看下去了,心里难受,越看越觉得那些花叶,尖尖的样子像极了一把刀,随时都能插入她的胸膛!她几乎是落慌而逃……
回到自己房里,郁郁已经不见了。看着上面印着一串红的壁纸,一阵无力感传来……这些东西似乎都在告诉他,不论是魅皇或是蓝雨泽在她的生命里都是逃不掉的。都得像一辆车子般从她的身上辗过,活,那便有望明天,死,那是她的造化。
这是蓝雨泽的房间吧。从那一次圣诞来,蓝雨轩就把她安排在这里,不知是何用意?躺在床上,有些冷,她把把子拉得严严实实,还是有些冷。
想起刚进来时,佣人拿来一个热水袋,放在了抽屉里,就后她冷。她连忙打开抽屉,拿出热水袋,充电。
却在那惊鸿一撇中,看到了某件东西,一张相片……她连忙打开,看着那照片,尤如晴天霹雳!
那是一男一女的合照,男的有一张巧夺在工的脸,眉宇之间略显青涩,女的娇小可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笑得巧笑笑兮。
天空很蓝,水很清,树郁郁葱葱,池塘里的水清晰倒印着两人相拥的身子……
夏心妍止不住的颤抖,这照片像是一个烫水山宇,多拿一会儿,就让她如剑在胸!簿簿的纸张飘落在被子上,她胸膛急剧的颤抖着……
那是她和蓝雨泽,而后面的背景霍然是暗夜门的小平房。
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如有一个拖拉机,整个大脑都在翁翁作响。眼光下落中,看到照片的下角,那日期是四年前的。
头没来由得疼得厉害,来得汹涌,来得毫无预兆!疼势越来越强,她爬在床上辗转反侧,看这室内景象了变得模模糊糊。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无意识的乱抓,似乎看到了空气里浮出某个人的影子,她好想要抓住他……在那个晴朗的午后,在花园里,她偎在他的怀里,甜甜的叫着,“猪,猪,猪头……”
换来他带着惩罚的吻,和他佯装恶恨恨的说辞,“再把我叫猪,我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床,让你给我下猪崽。”
景象又突地转变,在暗夜门,她在他的身下,哭着说放开。而他却是笑得阴冷,那银白色的面具折射础来的光,如一把把利剑,直中她的心脏!
她看到了血,满地的血……和地上躺着的人。奄奄一息里,扯着她的裤子,说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