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言都是一惊,原本曹化淳的主意是最好的。只要认定申必问是个疯子,那么他说的话就不必当真,也不必回应。李建安不处罚申疯子,反而显得宽宏大度。
如今李建安自己承认申必问正常,那么他就必须回应申必问的指控。很多人因此判断,李建安要杀人立威了。
就连申必问自己也非常意外,瞪着李建安;“老夫没疯,你便怎样?”
李建安道;“申大人受奸人挑唆,对本王有所误解。这都是正常的事情,又能怎样?只是本王事务繁忙,无暇与申大人辩解罢了。”
众人又是一惊,难道李建安要放过申必问?
申必问惊异地看着李建安,随即恼怒起来;“要杀就杀,何必做作!你想收买人心,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
李建安道;“申大人说错了。本王是朝廷命官,大人也是朝廷命官。本王有什么权力喊打喊杀,朝廷法度岂同儿戏。”
申必问几分疑虑,几分惊异;“你不杀我,老夫可要曝光你的罪行?”
李建安道;“本王有罪无罪,朝廷自有公论。朝廷论不明白,还有世道人心。世道不公,人心不平,还有后世评说。”
申必问冷哼一声;“定不了你的罪,你莫得意。老夫活着一天,就要揭露你的阴谋,你不怕吗?”
李建安道;“君子坦荡荡,不怕别人议论。小人戚戚焉,禁止他人说话。天下悠悠之口,岂可禁绝,不仅愚蠢,而且无用。申大人是朝廷言官,弹劾百官乃是本分。本王敬畏法度,欢迎申大人监察本王。”
“好!”申必问一声大喝;“果然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李建安,老夫倒是小瞧你了。你小子还真有点奸臣的气度。所谓大奸似忠,我看你欺世盗名能到几时?”
曹化淳心里松了一口气,吆喝起来;“东王殿下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申疯子,你就不要胡搅蛮缠了,赶快回家吃饭吧。”
申必问满脸恼恨;“你狗叫什么!老夫就在这里跟着,看看你们如何谋朝篡位!”
“你个老不死的又骂我!”曹化淳气死了,想冲过去扇他嘴巴,被司徒雷拦住了。
李建安道;“算了,让他跟着吧。咱们进庄,别让饥民久等了。”
曹化淳立刻换了笑脸,点头哈腰;“是!王爷心系灾民,真乃百官表率。”他瞪了申必问一眼,又换回笑脸;“王爷这边请!你们都让一让!”他的表情又变得凶狠起来。
短短片刻间,曹化淳的表情变了又变,简直判若几人。
众多官佬让出道路,纷纷跟随在李建安左右。奈何李建安身边武将众多,众多官佬无法靠近,也搭不上话。
一行数百人簇拥着李建安,前呼后拥来到庄园大门前。
曹金宝冲到最前面,向里面吆喝几声。
巨大而又敞开的院门里,忽然冲出几个小厮。每人手里挑着一挂鞭炮,立刻燃放起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伴随着响亮的鞭炮声,两队舞狮从大门里跳出来。整个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