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袋挂上以后,没多久南笳就睡过去了。
也没睡多久,约莫二十来分钟,被陈田田摇醒。
睁眼一看,是叶冼过来了。
叶冼笑意温和,“好些了吗?”
南笳微笑,“没事儿,基本是皮外伤。”
“你今天可是把人吓得够呛。”
南笳笑问“音乐会是不是取消了?”
叶冼哑然失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音乐会?警方怕那伙人还有别的什么行动,调监控把明显参与制造骚乱的那十几个人带走之后,就叫主办方取消了。”
“有点可惜。”
叶冼笑说“没什么可惜的。下回再有,我再请你去。”
南笳突然想到什么,“田田,我的包。”
陈田田说“在。小覃一直给你拿着的。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分不清主次。”
南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药水里有助眠的成分,南笳说了会儿话又觉得困。
叶冼便准备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要是有空就再来看你。”
“不用,估计住院都住不到三天。叶老师你工作重要。”
叶冼笑说“抽个空过来的时间还是有的。”
“那你过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我怕万一……我在睡觉什么的。”
“行。”
南笳目送着叶冼走出了病房。
陈田田笑了声,“你是怕叶冼撞上周濂月吧?那就有好戏看了。”
“……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南笳忧心忡忡,“我倒不怕叶冼知道周濂月的存在,反正……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么。我是怕周濂月……”
“对付叶冼?”
“嗯。”
“那也得师出有名啊?他凭什么?哦,准他州官放火,不准你百姓点灯?”
“谁知道呢。我要知道他怎么想的,就不至于这么累了。”
“你不救了周浠吗?多少欠他一个人情。”
“我没打算把这事儿当人情。”
“你就是看着精明,实则过分实诚。”
南笳笑笑。
南笳又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
周濂月和周浠都已回来,周浠说想单独跟南笳说两句话。
兴许是止血的药物起了效果,南笳觉得那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精神也好了几分。
周浠摩挲着,找到她的手轻轻握住,“笳笳,今天真的谢谢你。”
南笳看着她,“你如果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知道。你觉得对我是逢场作戏,所以想弥补我?”
“嗯。”南笳心想,果然周濂月说得没错,周浠比谁都通透。
“反正我不觉得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本能,明明是因为你很善良,你本能地想要照顾弱者。不过,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们现在就扯平了……是不是,现在我们可以平等地做朋友了?”
南笳还没出声,周浠又说“笳笳,你能不能答应我,假如未来你跟我哥不来往了,也不要跟我断交。”
南笳看着周浠,她的眼睛实在太清澈,让她不忍心破誓对她撒谎,“……我可能做不到。”